不得她，但是她总是要说清楚的。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

无相手中捏着龙骨，晶莹剔透的骨头在他的指尖盘旋，像一根小小的毛笔一样。

这盘骨头的姿势，云袖怎么看怎么都跟相九幽盘花盆那么像呢。

她也跟相九幽说过，她现在是天族的天妃了。

相九幽给她同样的回答：不介意。

果然，只要是顶着渣男这张脸，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招人烦。

云袖还是挺佩服巫长月的，至少她敢把不愿意嫁这句话给说出来。

当初渣爹让她远嫁幽州的时候，她可是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现在想来，果然是人善被人欺。

“你之前从未见过我，巫族也不是什么上古大族，你为何执意要娶我？”

“我心悦你，从见你第一眼起。”

巫长月一直都没有回头。

可是云袖能回头。

所以巫长月没有看到，无相说‘心悦她’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方向，是手中的龙骨。

而不是巫长月的背影。

仿佛他心悦的，是手中那截骨头，而不是眼前佳人。

这种怪怪的，瘆人的感觉，让云袖觉得似曾相识。

很久很久之前，她好不容易在那神秘人的帮助之下突出重围，一身狼狈踏入幽州城的时候。

她也曾听见相九幽说：“确实漂亮，值得本座心悦。”

当时她太天真，以为相九幽与自己，是一见钟情的。

可是她却忘了，若是真的一见钟情，若是真的对自己有情，相九幽又怎会将自己弃之于城外不顾，任凭妖鬼撕扯她的盖头，践踏在脚下。

狗男人的话，都不可信。

这无相恐怕娶巫长月，也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