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巨大的白玉棺椁,棺椁半开着,应该是留着给人祭拜告别用的。
云袖跟着鹿竹往里走,路过棺椁的时候,忍不住悄悄探头过去。
上一次只远远瞧了一眼,感觉里头是空的。
这里面躺着的,可是她未来的夫君,就算是真的碎成渣渣了,她也得看一眼认认人吧。
棺椁下面压着镇龙石,被垫地一头高一头低,云袖踮起脚尖看向高的那头。
里面居然不是空的!
真的有人躺在里面!
只是里面的人一身白衣,哦不,白色寿衣,几乎是与白玉棺椁融为了一体。
加上这人脸色苍白如纸,一丝血色都没有,所以从外面看才显得白茫茫一片好似没有装着个人一般。
云袖盯着他的眉眼有些吃惊。
这便是,晏诛上神?
她的便宜早死夫君?
果真是与‘晏澜’一模一样,半分差距都找不出来。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他的眉眼间,总有一种看着狠戾的气质。
仿佛一团化不开的浓墨,给人一种不太适合这身白衣的错觉。
她自己与云归,好歹还有些许可以分辨出彼此的地方。
云归是男子,阳刚气十足,而她是女子,柔媚有余。
晏诛和晏澜就不一样了。
得亏是死了一个,否则以后要是大半夜遇上,她还真的是不能分辨谁是她夫君,谁是小叔子。
平白闹出笑话来。
云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忍不住拍了拍小胸脯,一个猛然抬头却与一双深邃的眸子对上。
若不是外面七彩祥云高照恍若白天,若不是她身旁还有个鹿竹。
她几乎要被吓得心脏都跳出来:“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眼前站在棺椁另一头的,正是‘晏澜’。
“比你早一步。”晏诛瞧着她这幅惊吓的小模样,连苍白的耳垂都被吓成了淡青色。
山灵族的人,胆小如斯。
“你下次不要悄无声息出现在我面前,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
里面躺着一个,外面还站着个一模一样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诈尸了!
晏诛不言语。
云袖后知后觉,觉得自己确实有点胆小了。
自己现在是‘晏澜’嫂子,多少也算个长辈,不能在小辈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胆怯来,故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自顾自的继续往里走。
本以为扶云殿只有前面一个安置棺椁的大殿,没想到绕过屏风,却瞧见了别有洞天的地方。
大殿之后有一片莲池,绕过莲池便是几座小号宫殿。
说起来小,实际上每一座都能抵得上整个山灵族这般大。
土豪的气息满满,扑面而来。
“主人,这一个月你就住在右边的宫殿,我平日就呆在这院中,你一推门就能瞧见我。”
鹿竹开心极了。
“这一个月,需要我要做什么吗?”
还是就在天族吃吃喝喝守个灵就成。
鹿竹扭头看向晏诛,晏诛将淡漠的神色敛去,挑眉笑道:“自然是来给晏诛他守灵了,顺便抄抄法术誊誊经书,你既爱他至深,可千万要走点心。”
???
云袖一脸蒙,抄什么?
术法经书,那么一大堆絮絮叨叨废话的那种?
她为什么要抄这个东西?
云袖眼见着鹿竹乖巧地抱着一蹋厚厚的玩意儿走进来:
“主人别生气,是那个山灵族长云致远,说你小时候他没空教你读书习字,所以导致你还不认得字,规矩道理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