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三公子拿些茶水来。”余白芷直接吩咐道。
那小厮点头去端茶了。
周琅还想要阻止,余白芷道,“应当以身子为重。”
“我还是能喝的。”他道。
“虽然能喝,也不宜多喝,。”余白芷又接着道,“可别担心会坏了我的兴致,以茶代酒也是一样的,重要的不是酒,是赏雨喝酒的兴致。”
“我就是是害怕破坏了风凌兄”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余白芷便已经抬手打断了,“说的哪里话。”
周琅见她不想说了,索性也不说了。
余白芷单手撑着脑袋,一手举着酒盏,慢悠悠喝着。
周琅的目光又不自觉落到了她的身上。
能看得出来,她果真是恣意悠然的,喝着酒赏雨,即便是闭上了眼睛,也是在听雨声。
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子,生了一副女相,做事温吞缓慢,不,准确来说……她坦然自若到了,天塌下来也不惧怕。
魏翊见过的情绪波动,便是她口中的兄长…
周琅借着机会问道,“风凌,冒昧一问,你为何要离家?”
余白芷一顿,她侧眼看过来,视线定定落在他身上。
周琅被她看得不自然,又笑着道,“若是不方便说,也可以不说的。”
余白芷轻声,“三公子既然好奇,不妨猜猜?”
“猜?”他低喃重复这句话,“可以猜吗?”
“自然可以。”反正也不可能猜到,为何不能够猜。
在周琅开口之前,余白芷又补了一句话,“三公子不必过分斟酌小心,你也清楚,我并非计较之人。”
的确如此。
这些时日的相处,他可以看出来,余白芷的性子爽朗。
“莫不是不想成亲?”
余白芷顿了一下,她的食指点了点下巴,“算是吧。”
“算是?”周琅不明白了。
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算是?
余白芷解释,“就跟姻亲差不多……嗯……对方逼婚,我暂时不想成家立业,便离开了。”
“你是哪方人士?”
余白芷糊弄道,“北方人士。”
“我还以为风凌是京城人士。”
“京城乃天子脚下,数不清的青年才俊,富贵人家。”
“我看起来像吗?”
“像。”周琅认真道。
余白芷看起来不缺吃喝,家境应当不错,而且……
她大概不清楚,他在给她捏造户籍之时,让人去摸了摸她的底细,虽然没有把她的真实身份给摸出来。
但从她身上所穿戴的细微之物,譬如她展露过的银票,都是京城的号子,这说明她要么是京城人,要么是京城来的,终归和京城有一定的干系。
周琅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毕竟他查余白芷,本就不光彩。
“像就像吧。”她笑了一下。
“但我的确不是京城人士。”或许是因为跟乔骁待久了,竟让别人也觉得她是京城人。
“只是之前去京城绕了一圈,毕竟那地方富饶,美人多,酒水也好喝。”
“风凌性子随风,我很羡慕。”
“三公子若是在江南待得不开心,也可以离开江南去看看外面的风色。”
“或许有一天去会。”他如今暂时走不开了。
两位兄长都在京城任职,他总要盯着家中的产业,还要锻炼身骨,预备科考,如何能够离开。
府上养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客卿,一方面好客结交,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解闷。
“将来若有机会定然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