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我有兴趣看你脱衣服,是吗?”
他总是这般,将难以启齿的话在她面前不动声色地说出口,锋利的如一把刀子,将她剖开了。
黛争咬着下唇,道:“没有。”
傅兰萧清楚地了解如何在与人争对话时夺得上风,对黛争这种心思单纯的更是屡试不爽,“我说了,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你穿成什么样都没人想看。”
抢占话语权,将严酷的指责抛过去,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黛争也确实六神无主,她本就不自信,尤其在身为一个真正的女子这方面上,她没有任何认知,信心低到不能再低。
嘴里碎念了几句,十分想反驳,但又不敢,只好忍住酸意,手掌微微缩紧,又舍不得裙子被弄皱,“那等我一下。”
她躲在屏风后面,将身上这身快速褪掉,将裙裳翻来覆去地摆弄,捡出内衫,套上褙子,正对着破裙发愁时,屏风外面蓦然传出瓷器碰撞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
傅兰萧手指勾着青花茶壶,慢悠悠地又用壶嘴轻碰了下杯子,“怎么,喝口水你也要管?”
“不是的。”
只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中间仅有一席屏风相隔,安静的吓人,突然有响动,黛争怕傅兰萧嫌她穿的太慢,不耐烦地越过来,就完蛋了。
而傅兰萧确实是故意为之,他喜欢看她被吓到的反应,听她轻颤的语气更是有趣极了。
少女的曲线透过姜黄色的屏风若隐若现,他觉得她一定是那处被束缚太久,才影响了发育。
“这个裙子我不会穿……”她即将说的话本来是“可不可以叫一个女子来教我”,就被傅兰萧抢先问:“你没穿过吗?”
问女子有没有穿过女装本来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但问黛争并不稀奇。
“我没有。”她的思绪被打乱了,“之前是赵娘子教我穿的,可跟这裙子不一样,很多带子我分不清怎么系。”
“那你出来。”
这意思是他帮她?
“不行,我自己再弄弄吧!”黛争赶紧将破裙绕在胸前,可越忙越乱,还给绳带打了个死结。
“都是男人,你又矫情什么?”傅兰萧面染轻微怒气,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穿个衣服,便耽误这么久时间。”
傅兰萧用大事往黛争身上压,惹得黛争焦心又无奈,“那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黛争,你在发什么疯,还在磨蹭时间?我闭上眼睛怎么帮你穿,你以为我很想帮你吗?”在屏风外的傅兰萧不耐烦道。
也是,傅兰萧可是皇子,哪里有皇子帮别人穿衣的道理,黛争也十分愧疚自己耽误了时间,嚅嗫道:“我就出来了。”
幸而,她底下也不是什么都不穿,她将襦裙勉强围在自己胸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背对着傅兰萧,露出白皙脆弱的颈,好似一只手就可以折断。
傅兰萧拉住破裙两边的缎带,交叉围在她胸前,他下手很重,把她嘞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明知故问,低头在她耳边问道:“胸又闷了?”
她觉得他都将本来束紧的那处都要勒出一个新的弧度了,她轻咳两声:“太用力了……”
说罢,她感觉自己的胸前一送,忙提着裙头,嗔了他一眼。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表情有多娇俏,双颊桃粉,眼波流转。
“有什么的,你不是断袖吗?你防男人?”
黛争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动作使二人贴的有些近,她的后背,能接收到他胸膛传出的轻震,她咬牙解释道:“我不是断袖。”
“我也没看出来你喜欢女人。”傅兰萧语气轻佻,啧了一声,表情却不露声色,说:“我看你那处也不大,能用吗?上次宋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