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加倍,让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黛争。”
舌尖轻抵上颚,便可轻念的名字——黛、争。
却从男人口中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黛争的长发被雨水浸湿,紧紧地贴在头皮上,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眼瞳更加嫣红。
“兰玖……”
她双手撑着地面,惊慌失措地看着他,那人正襟危坐,松绿色的暗纹提花长袍随着动作落在垫上,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白玉小冠上,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车内和煦,香线萦绕,造就一丝不真实感。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如春风。
却如寒冰入她怀。
他双眼冷淡冰寒,并无笑意,“几日不见,倒是长本事了。”
黛争吓得大气不敢出,甚至僵硬地维持着摔进来的姿势。
傅兰萧十分沉得住气,黛争缓了好久,才用颤音打破了沉默。
“兰玖,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送你的东西,怎么就这样搞丢了?”他答非所问,从一旁的矮几上的椟中拿出一个暗银镯子,慢条斯理地抓过她的手腕,为她带上。
那日花朝节叫她名字的恐怕就是他,他在逗弄她,就如同飞鹰与兔,猫与鸟,蛇与鼠。
她任由他摆弄,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当她反应过来时,她的手上有重新带上了那个令人生惧的银镯子。
“我不要这个。”她抗拒地要将镯子取下来,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赎回来的,这个镯子只能让她噩梦重现。
她会回忆起自己的屈辱,芳心初动与泼天猩红,黛策的惨叫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但最令她惴栗的是,自己被兰玖发现了,怕是不久之后就要人头落地。
逃奴,冒名替考,都是死罪。
她胆战心惊,等着他的宣判。
黛争看到他伸出手,近在咫尺时,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却在面上感触到他指腹冰冷的触碰。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个女人?”
他的手指没有章法地抹蹭着她的脸,将泪水和雨水晕开,一下又一下。
她不答,又挣扎了一下,却被攒的更紧。
“告诉我,是有,还是没有。”
“没、没有。”
他嘲弄地笑出声,依旧挂着温润如玉的表情,“是么?我倒是看你很乐于去勾引首辅家的嫡子,嗯?”
傅兰萧口蜜腹剑,像一把温柔刀。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从未勾引过他,等等——”黛争回过味来,气地咬牙,“是不是你告诉魏首辅的?是你说的我勾引他对不对?”
魏扶危不是说不认识姓兰的吗?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对我,我知道,你嫌弃我,你嫌弃那个地方,可是那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了!”她激动的时候,偶尔会说出别扭的方言,暴露自己不是本地人的事实,“兰玖,我救了你的命!”
傅兰萧静静地看着她哭的越来越凶,依旧没有放开她。
就好比是,人不会为了无害的幼兽摊开掌心而大动干戈。
这人高高在上,似乎永远将她视为地里的泥。
“当初,”他倏地想到了什么,“当初你勾引过我吗?”
“什么?!”黛争想都没有,挣扎地更厉害了,她不敌他的力气,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桎住她,而她只能手脚并用,露出牙齿想要咬他一口,“我没有!我没有!”
她极力掩盖着自己曾经的心思,害怕被戳破后,被给予更深程度的鄙夷。
她的指甲抓破了他的手臂,渗出丝丝血红。
在得到激烈的反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