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背对着他的那道身影健硕,肩胛骨的肌肉线条流畅分明,露出的肩头星星点点,微微起伏着,睡得很沉。
喻江行微微支起身体探过头,看到了雌虫睡梦中微皱的眉头,眉目中还挂着一丝倦意,那高悬的心轻轻落在地上,松了口气。
……幸好是他。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喻江行身形一怔,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明明就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放纵自己,现在又造成了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抬手捏了捏酸痛的鼻梁,药效过后身体一阵阵乏力。
他看着自己垂在床上的手指,只微微动弹着,使不上力。
他看向被窗帘紧密遮住的窗口,不可避免回忆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在他昏昏沉沉间听见卡所里的声音,面前那影影绰绰的场景依稀映入半阖的眼眸。
一声清脆的声响后,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然后就是那段枪火味重的对话。
卡所里是真动怒了,居然下了这么重的手。现今的场面一塌糊涂、难以收拾。
他眼眸幽暗。
非娅,你当真是糊涂。
他知道非娅并没有真的打算对他做什么,亚雌长这么大还是一点都没长大,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一定要像个顽劣的孩童大闹一场才肯罢休。
只是卡所里不一定关心事实,他只相信他看到的事实,或者说他看到表面的事情就已经足以给非娅定下最大的罪行。
喻江行盯着天花板良久,渐渐睡意袭来自然入睡。
翌日。
明芮自然醒来,习惯性看了一下身侧,他眼睛微弯藏不住的笑意。
在床的另一侧,露出那个立体的侧脸,雄虫端端正正躺在床上,罕见起晚了。
兴许是明芮的动作吵到他了,对方纤密的睫羽微微一颤,像落在花瓣上扑哧的蝴蝶,眼皮一掀,露出那黑得透彻的瞳仁,迷离瞬间褪去。
见雌虫盯着自己,他不禁开口:“怎么了?”
“没事,就看看。”
喻江行不说话了,淡淡转头撑着床直起身,耳尖却悄然红了。
明芮也跟着起,昨晚那通胡闹现在身体还残留着感觉,说不上难受,就是存在感太强,让虫无法忽视,怪别扭的。
他准备穿鞋下床,手腕蓦然被拉住,他疑惑回头盯着拉着他不放的雄虫。
“怎么了?”
“我们谈谈。”喻江行睁着尚未完全清明的眼望着他,凌乱的乌发耷拉在耳侧,平添了一股慵懒闲适。
“行。”明芮点头,一屁股坐回去,直直盯着他。
在明芮专注的目光下,喻江行喉结微滚,突然说不出的紧张,指尖蹭了蹭冒着潮气的手心。
“……为什么不想留下虫蛋?是不是有什么顾虑?”他说完后雌虫有些惊奇的目光落下,喉结突然有些发干。
明芮没想到喻江行能说出这些话,他以为对方还是要冷着脸威胁他,给他施压,说他没有一点良心。他也的确这么说了。
“我还以为你要再警告我,然后给我摆冷脸。”
喻江行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他也意识到之前自己有些失态,未免自己的想法强施加给雌虫。因此,他开口:“前几次是我太冲了,这次我是真想和你好好聊聊。”
明芮眼里的兴味更足了,他倒是想瞧瞧雄虫要怎么和他好好聊聊,他现在心情还不错,因此乐意陪他玩玩。
喻江行见明芮一直不接话,反而一次次把话头抛向他,知道自己的目标可能无法达到,半抿着唇再次开口:“你把你的想法好好说一遍,不管如何……我尊重你的选择。”
明芮一开始是半看好戏的心态,现在是纯纯被震惊到了,他没想到雄虫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