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还是黑漆漆的,客厅的窗户没有完全拉好,风从缝中进来吹得窗帘一晃一晃,室内忽明忽暗。
领头虫往客厅走,他走得很慢,目光不断在周围的物品上扫,不错过任何东西。越往里走那股腐烂的气息越弄,他本能屏住呼吸,目光掠过狼藉的客桌,一小半个蛋糕,烧到尾部的蜡烛扔在旁边,用过的蛋糕盘子放着把叉子,掉落在桌面的奶油起了霉菌,黑绿黑绿的。
很普通,只是过完生日后留下的残局。
一种不妙的直觉涌入大脑,领头虫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乱的桌面都没有虫收拾?但资料里显示洛西的雌君是只很贤惠温顺的雌虫。
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领头虫带着满脑子的疑问转身往其他地方走。
“头!”屋子最里面传来一只虫的叫声,声线明显在颤抖。
领头虫表情一凝,很快往最里面的卧室跑去,其他虫跟在身后。他们赶到时,看到那只雄虫呆愣愣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抓着门把手,刚踏进半只脚掌。
他转过头,那张脸惨白惨白的。
“怎么了?”
领头捂住口鼻,这里的臭味和客厅的明显不同,从黑压压的卧室里传来一阵阵浓烈的腐烂味,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腥味。
雄虫牙齿上下打颤,眼里闪着明晃晃的惊恐,他发抖的手指指着不远处的地面。
其他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瞳孔一缩,瞬间有虫开始干呕。
只见从门口透进去的光线将卧室门里面的一点照亮,在那看得见的地板上粘着块什么东西,其中有白色的什么东西在动。
“蛆虫!”
就是蛆虫,在那块腐肉里,成群的米白色的肉团不断蠕动着,仅仅是看着就让虫头皮发麻。
领头虫一时喉咙也有些干痒,他转头看着捂着嘴都快把胃酸吐出来的下属,他们眼里泛着水光。于是他只得强撑起精神,呵斥道。
“都给我打起精神!”他声音却没有那么果断坚决了,“进去看看。”
话一落,其他虫都往后躲,领头虫眉头一竖,随手指了只雌虫,对方和他目光对视后又立马低下头。
“就是你,过来。”
那只雌虫磨磨蹭蹭抬头,不甘不愿挪过来。
“你开路。”
“我——”雌虫差点跳起来,看到领头虫的表情后只得垂头丧气,畏畏缩缩往里探。领头虫等到其他虫都进去了以后才跟在后面。
“大家跟着。”
随着门敞开,昏暗的卧室光线亮了一些,勉强能看清全貌。恶臭不断冲击着他们的嗅觉,每只虫被醺得头昏脑涨,加上心理作用身体都紧绷成木偶。
脚下踩到什么黏腻软滑的东西,那只虫意识到什么后像踩了爆竹一般蹦来蹦去,尖叫不止。
领头虫被他吵得头疼:“闭嘴!”
那只虫立刻挤到其他虫旁边,看着刚才那个地方心有余悸。
开路的那只雌虫拿着一个手电筒在前面挥,冷白的一束光将一小块地方得清清楚楚。他屏气敛声,心脏砰砰直跳,耳膜仿佛都被心跳声充斥了。
过程中不断出现有蛆虫的腐肉。
他死死盯着前面装着窗帘的大床,转过弯后,低下头不敢看,手电筒也照着近处。他咬咬牙抬手的同时抬头,只见被照亮的红色床铺上空空如也,并没有想象中的惨相。
雌虫如释重负,再也撑不住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喘气,死寂的空气都是他的呼吸声。
后面的虫直接踹了他一脚,笑骂道:“怂货!”
他却顾不上生气或者反驳。
领头虫手脚轻快走到最前面,经过雌虫时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