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能淹了自己家的小草坪。
第二个理由,就是他的身体。
老道士说的对,靠上政府,总比自己闷头瞎干强,而且搭上政府这条路子,他可以利用政府的关系网找名单上的东西,好做两手准备。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而且这个部门听起来非常不靠谱,他又是个跳脱的性格,万一将来惹了事被人家抓走了怎么办。
白知徒烦躁的挠挠头,“老头,不是我不答应你,只是这个责任太大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最烦和人类打交道,万一我得罪别人怎么办。”
“放心,为师能坑你吗?”老道士看白知徒松口,自己也松了口气。
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真的把人放到危险的位置上去。
“我早就和上面的说好了,只要你接受,这个部门就独立出去,不受任何约束,你想怎么做,想招什么人,你自己说了算。”老道士狠狠揉了一把白知徒的头,把傻徒弟的头发弄乱,笑着说,“为师养你这么大,怎么会坑你。徒弟啊,为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你可能还不知道,将来你会明白的。”
看着眼前一脸不满的大帅哥,老道士油然而生一种老父亲的心酸。
当年干巴巴的一个孩子,被他用奶粉和米粥喂大,现在终于到了要去承担自己责任的时候了。
白知徒拉住老道士的道袍,憋着一口气,“……那你能不能别走,和我一起。”
他从小就和老道士相依为命,虽然两个人总是吵架、打架,但老道士也是他最亲的亲人了。
老道士看了他一眼,冷酷的把徒弟的手撒开,“为师还要去看演出呢,别想留下我。而且你下山的时候偷了为师那么多东西,为师都没和你计较。”
白知徒梗起脖子,“谁说是偷了,我准备走的时候,那些东西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不是让我带着走是什么意思?!”
老道士笑而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在这件事上白知徒抹不开脸,跑了。
看着白知徒气鼓鼓的的背影,老道士长叹一声,倒在草坪上。
阳光照射在眼睛上,有些疼。
透过朦胧的生理性泪花,老道士好像又看到二十年前那个雪夜,他遍寻近百年,把人间搅得天翻地覆,找不到一条可以回家的路。
只好颓废倒在雪地上。
半梦半醒的时候却听到一个婴儿的哭声。
细小,微弱,生气渐无,而且脸上还带着恶心的动物绒毛。
皱了吧唧的一个小婴儿就这么被人扔在山林的小路上,只有一块粉色的花被子包裹着,怎么看都像一个小怪物。
老道士不是善良性子,抬脚就想离开,可他觅宝袋中的东西就这么突然飞了出去,带着一身光华落到小婴儿的额头。
没有办法,老道士抱起婴儿,给自己,给这个孩子算了一卦。
天赋神授,命中注定。
好一个血脉张狂的孩子,老道士好像看到将来大厦将倾,海水倒灌,撕裂的天空被一个人影撑住的场景。
“死天道,这是让我留下的意思啊。”老道士叹了口气,手放在宝物上面,轻轻按了下去。
秘宝就这么融到小孩子体内,小婴儿瞬间停止啼哭,他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老道士。
老道士掂了掂这个孩子,“行吧,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唔……跟我师尊姓算了,白知徒,知徒莫若师,就这个吧!”
“哎,要是让师尊知道我还没出师就已经有了徒弟,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
老道士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抱着孩子上山,最后定居在无名山,开始养孩子的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