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洲心口疼得厉害,火气上涌又无处发泄,他的崽崽居然受过这种委屈,不能忍。
一个毫无背景的陈昇都敢欺负他的厉九幽,那几年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沈临洲满是心疼,恶狠狠道:“九幽哥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帮你报仇。”
凡是欺负过厉九幽的,他都要一一讨回来。
*
姜寒的生日宴热闹非凡,偌大的宴会厅坐的满满当当。
沈临洲牵着厉九幽从外场进来,正赶上姜寒在切蛋糕。厉谨言握着他的手,几乎把人半抱在怀里,姿势是说不出的暧昧。
察觉到两人进来,厉谨言和姜寒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叔,你怎么来了,今天是年轻人的场子,就没有邀请你。”
几次三番因为年龄问题被攻击,厉九幽脸色阴沉下来,二十五岁是年轻人,他二十七就是老年人。
“哟,大侄子,这你可就误会了,我们来找人的,找陈昇。”
发觉厉九幽到来已经藏在角落里的陈昇脸色一变,这个沈临洲是什么意思,找他做什么。
“陈昇,找他干嘛。”
“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小叔叔念旧,前年丢了一根盲杖在陈昇那,找不到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这不一直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今天突然看见他人了,就想要回来,省得你小叔叔老惦记晚上不睡觉。”
沈临洲几次提到睡觉,又言辞恳切,厉谨言用询问又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他总觉得沈临洲是暗示他安眠药的事。
厉谨言打定主意要拿到股份,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能推辞,“陈昇在后面。”
被两次提到名字的陈昇不得不站出来,他现在倚靠不上林家的大树,自然不能把厉谨言这条肥鱼再弄丢了。
沈临洲笑眯眯地看向陈昇,跟厉九幽交握的手小拇指不老实地挠了一把他的手腕。
“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咱们出去说吧,我想你也不会喜欢在这里头。”
沈临洲慢慢悠悠走在前面,时不时跟一旁的厉九幽四处介绍,悠闲又黏糊地像是新婚夫夫出来度蜜月的。
跟在后面的陈昇心里越发打鼓,他们刚刚才发生矛盾,这又亲自找上门来,不会是秋后算账吧。
“陈昇,你丢掉厉九幽盲杖那天是个雪天,零下十几度,你知道污水池的温度是多少嘛,是一度。厉九幽心好原谅你了,我不行,我向来恶毒又蛮不讲理,睚眦必报。林家你指望不上,厉家,厉九幽可是家主最疼的小儿子。你真以为厉谨言护得住你?”
沈临洲指了指面前允许进入的荷花池,笑道:“我听说盲杖就在池子里,你要不要去找一找,不找也没关系,看你自己。”
陈昇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凤凰男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别说是气势汹汹的沈临洲,就是瞎了的厉九幽给他的压迫感也是十成十的。
他一咬牙猛地跳进湖里,刚下去浅水区的淤泥就把人牢牢粘住动弹不得。
沈临洲坐在亭子里冷眼旁观,只是周身气息越来越冷,他只要一想到厉九幽穿着单薄的风衣在污水池里爬不起来,又得狼狈寻找盲杖就气的牙痒痒。
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突然,宽厚的手掌顺毛一般揉着沈临洲毛刺刺的发顶,语气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柔缱绻,“临洲,都过去了。”
沈临洲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他气鼓鼓把头埋进厉九幽怀里,揪着他的衣领偷偷抹眼泪。
过去了,都过去了,这得经历多少事情才能坦然说出来这几个字。
“厉九幽,我疼,这里疼。”
沈临洲牵引着厉九幽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让他感受过分快的心跳,以及满腔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