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配”喜欢他的一个。
因为这份喜欢,因为这个人,云迹重新获得了对生活的期待。
是他,把她从千万麻木中拖了出来。
希望,期待,这对于一个已经深陷抑郁却不自知的人而言,就是挽救生命的药。
云迹将对他的所有喜欢,所有崇拜写进日记里。
骆杭是巨浪之后忽然出现的浮木,她能得此浮木苟延残喘已是万幸,她哪敢幻想去把这份心情告诉他?
她不敢,害怕。
所以她从来没打算让骆杭知道。
如日记上记载的那般,高二升高三分班的时候,云迹为了想和骆杭同班,拼命想考进实验一班,最后差之毫厘,失去了机会。
可就如上天赏赐一般,他让云迹在那个游泳池遇到心情崩溃的骆杭,让她窥见了他背后的破碎和脆弱。
就这样,他们以一个不曾谋面的方式终于有了交集。
他们彼此都用这样的交谈,去纾解各自心里的压抑。
但是云迹不知道,自己偶然的一句话,改变了骆杭对未来的方向。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骆杭的心里,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个陌生人。
随着时间,她在学校和家里受到的欺负越来越多。
但是对他的这一份喜欢,会转化成云迹坚持下去的力量。
临近高考的四月份,骆杭家里的事情被别人偷听,不良少女将散步骆杭谣言的锅扣到了她的头上。
她被她们推进骆杭的班级,被当着他的面羞辱。
那是她所有敏感的,小心翼翼的感情崩溃在一瞬的时候。
那是云迹多年抑郁以来,最靠近渴望死亡的时刻。
少女的遮羞布被揭开,就在云迹几欲崩溃的时候,骆杭亲自出面替她解围。
在那个下午,云迹去到骆杭的班级,想去解释,还没开口,就接到了他的狠言拒绝。
“你喜欢我?”
“不需要。”
“快高考了,你没别的事儿可干么。”
骆杭亲口告诉她,他已经有喜欢的人。
她一句话都没有说,本来想说,后来觉得…好像没有必要了。
因为她明白了:骆杭不是不需要,是不需要她的喜欢,是需要另一个人的喜欢。
是其实有人可以。
只是,她不可以。
这些对她而言太过残酷,因为她在前几分钟刚刚鼓起勇气想要告白。
这段话一棒子直接将云迹打落谷底。
他明明在施以援手替她解围,可偏偏却说出最刺人的话。
之后,云迹再也没去过那个游泳池。
一个多月到高考,她用命在熬,熬到她能回崇京找妈妈的那天。
考试一结束,她直接离开了南城,回到崇京。
她太想妈妈了,自己过得越苦,她就越想她,以前是因为不能任性,如今她已经没有必须住在云涛那里的理由了。
云迹一路上都在想,待会要和她如何诉苦,想要撒娇,想要获得她安慰的拥抱。
可是一回到母亲那里,云迹却遭受了更大的打击。
因为她发现在这三年里,妈妈已经另外组成了新的家庭,对方还有一个和她同龄的儿子。
她没有想到自己在云涛家受苦受委屈的时候,自己的母亲正在给别人当妈,在爱别人的孩子。
看见他们一家三口温馨,云迹对于亲情的最后一缕依赖和希望也不复存在。
云迹提着行李箱,屋子里的季林和季之恒扬着笑脸迎接她,可她却崩溃得连哭泣都没有声音。
她咯咯冷笑,眼泪横流。
云迹指着季之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