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样,这孩子只要不跟着妈过,那肯定就不如意。”
云迹感受到母亲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她听着妈妈又说。
“是妈对不起你。”
生父,这是云迹醒来以后从未想过,见过的一个人。
既然他曾经并没有对自己做过家暴,虐待这样的事,那云迹就没有必要对这个父亲有抵触情绪。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妈妈,也不会喜欢女儿第二次再揣着曾经不愉快的回忆过日子。
她理解,但她还是不会放下寻找回忆的执念。
云迹还没有完全想起过去的事,所以她没有替过去的自己原谅她。
她双手握住妈妈的手,露出一抹笑:“妈,您能跟我说说我爸的事吗?”
徐舒望着女儿表情,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给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好,你想知道什么妈都告诉你。”
说着,母女二人打开了徐舒第一段婚姻留下的旧相册,从她和云涛初相识,相恋到结婚生子,一样样事讲给云迹听。
云涛和徐舒留下的照片很少,这两人在年轻的时候似乎都是没闲心拍照的人,直到云迹出生,照片才渐渐多了起来。
云迹摸着照片,小女孩穿着红肚兜,稚嫩的脸笑得娇滴滴。
她看着那些活跃在泛黄照片里的自己,心不止地软了下去。
“你爸他啊……”
云迹坐在她身边,望着妈妈回忆自己前夫的模样。
过去太多年,如今家庭幸福的她眼神里已经没有对前夫的怨恨,满满的都是感慨和释怀。
说了很多,云迹对自己这个父亲有了一个基本的印象,不仅仅是好的,她也能感受到他对这个家庭责任的缺失。
最后她合上相册,问妈妈:“我们和他已经不联系了?有电话吗?”
“没有,把你接回来以后就没联系了,也没记他电话。”
云迹沉了口气,把相册抱在怀里,冷着脸嘟囔一句:“我出车祸那么久,都没见他来看过一次。”
如果真的爱,真的惦记自己的孩子,怎么能两年都不露面?
这或许就是她那三年不快乐,母亲当初要和他离婚的理由。
徐舒神色略显僵硬,抚了抚她的后背,“别怪他,因为不联系了,所以我和你叔叔当初也没有告诉过他你出车祸这事。”
“他啊…嗨,就是那样一个人,估计也是因为他现在那个老婆不想你们见。”
云迹摇头,“没事。”
纤长的睫毛挡住她眼底落寞的情绪,她说:“都各自过好就行了。”
徐舒摸着女儿的头发,神色复杂:“好孩子,我们朵朵最懂事。”
季之恒走在寂静的柏油路小道上,没有雨雪的冬天,空气是生冷生冷的。
就算揣着兜,兜里的手依旧凉。
他呵出口白雾,走到篮球场附近,看见那人站在那儿,像是等很久了。
骆杭手里攥着一卷东西,在寒冬站久了,耳朵和鼻尖都有些泛红,目光僵滞又凛冽,好似一座雕塑杵在那。
季之恒走近,边走边开口说:“事赶着事都堆在一块儿,没事的时候没见你找我啊。”
骆杭闻声,掀眸,腮颊绷紧,把手里的相片卷倏地扔他身上。
啪嗒。
相片卷掉在地上。
“抽风啊你,这什么。”季之恒捡起来,从卷筒里面瞥见几个字和穿着校服的人,正是刚刚云朵在家给他们看的东西。
他震惊,看着骆杭:“不是,你怎么也……”
骆杭眯起眼睛,吐出的字都带着冰霜,咬重字音:“解释解释?”
“不是,”本来今天家里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