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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康熙明明说他没有哭,可齐荷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沉敛着深重的深沉悲伤。

这是齐荷从未在康熙身上感受过的一种情绪。

她起先新奇,随后,又随着爱他的心意而波动。

她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在康熙这样幽静的目光下,觉得自己仿佛也难过的心都要碎掉了似的。

“玄烨,你怎么啦?”齐荷抱着肚子,有点难的挪动了一下,过去了一些些,然后轻轻握住了康熙的手问他。

“我没事了。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你别为我这么伤心。没事的。”

离的近了些,齐荷更清楚的望见了,康熙那深沉幽静的眸中,仿佛盛满了破碎的星光。

他从未用这样哀伤的目光凝视过她。

齐荷都有点看不懂了。

“朕从未问过你,那年去木兰围场,你与噶卢岱说过些什么。”

康熙慢慢开了口,他静静的望着齐荷,“朕以为,你们不过姐妹相聚,说的话自然是你们平日里在信中所说的那些家常话。”

“可齐荷儿,你既肯与她说这些事,怎么不与朕说呢?”

“你肯与朕说,朕自然也会与你说的。”

“何至于做这样的噩梦,又这样伤着你的身体,让你这么耿耿于怀到至今。”

齐荷一开始还听不懂。什么与她说不与她说的。

也不怪她一时没参透康熙的话,实在是夜深了。

她做了噩梦哭了一场,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混沌,本来有了身孕反应就稍微慢一些。

康熙说了这么有些弯弯绕绕的,齐荷就没很快想明白。

直到她听见康熙说:“你方才噩梦,说了几句呓语,朕都听见了。”

对上康熙的眼神,齐荷忽然醒悟,一下子就明白了。

明白过后,她便倏忽间有些害怕,面色白了些,甚至松开康熙的手,抱着肚子往后退,直到撞上床柱,退无可退了。

齐荷盯着康熙,水润的眸中有些些害怕。

她,好像暴露了。

她最大的秘密、

噩梦很长,很多。

梦里头有她害怕的东西,有她彷徨不安的一切,有她犹疑不定的源头。

还有她和噶卢岱谈过的一切。

梦里太可怕,她呓语,也不知自己说过些什么。

但是,她看见康熙这个样子,她就知道,她必然是什么都说了。

哪怕只是关键性的几句话,也足够让康熙明白了。

他本来就是那样聪明的人。

齐荷在康熙眼中,再无遮掩,是个明明白白,透彻到底的人了。

可这怎么能让人不害怕呢?

她也不是有意不同康熙说起那些话的。

她为着那些事情,那时本就心中有所动摇,正好噶卢岱问起,她挑挑拣拣的,把能说的不能说的杂糅一通,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回。

那主动权是掌握在她手里的,噶卢岱信与不信,这都是可以控制的。

噶卢岱也果然不在意这些,只笑她看不透。

然后,她便顿悟看透了。

便也就将此心丢开了。

许久不曾再提起,就只当是没有这回事了。

可谁知道有了孩子的午夜梦回间,她竟再度梦到了这些事情呢。

梦到了也就罢了,还让康熙听见了,猜到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动的在康熙面前袒/露了出来。

这让齐荷怎么能不本能的害怕呢?

她怕,不知康熙会是怎样的态度。

往日深切情意,深重爱意,有了这些事情,她不知道会面对什么样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