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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动 顾了之 10579 字 2个月前

荼毒,仔细看了看女主人公在道观问过卦后都做了些什么。

看完决定效仿一下,起早去趟太清观,将这道礼给全了。

只是近来天天睡到日上三竿,乍一早起还有些不习惯,一上马车便睡了过去。

见小榻上的人眉心紧皱,额头汗湿,不知做了什么梦,惊蛰搅了张帕子靠近过去。

还没擦着额头,姜稚衣突然猛地睁开眼来:“……阿策哥哥!”

惊蛰吓了一跳,想问姜稚衣是不是魇着了,还没开口先一愣——

“???”

什、什么哥哥?

姜稚衣急促喘息了几声,望着马车顶愣愣眨了眨眼,蓦地坐了起来。

“郡主?”

“我这是在哪儿……”姜稚衣满眼怔忪地看了看四周。

“去太清观的路上,郡主,您是梦见……沈少将军了吗?”

姜稚衣的脸色从迷茫慢慢转为震惊,不可思议,难以接受:“……我刚喊什么了?”

“您喊了阿策……”

姜稚衣一个激灵竖掌打住她,深吸一口气,僵着手指了指茶盏。

惊蛰连忙递上茶水。

姜稚衣接过来就开始漱口。

呸,呸呸!

都怪那《依依传》的女主人公身世遭遇跟她这么像,男主人公又是拿沈元策当的模子,她翻来覆去看了太多遍,竟像被洗脑一般入了戏,方才居然梦见自己成了话本里那个满脑子只有情郎、张口闭口“阿策哥哥”、肉麻话连篇的依依。

梦里的她苦等三年,终于等到情郎从边关回来,却发现他与她相见不相识,仿佛全然忘了她……

姜稚衣抬起手,惊愕地摸了摸湿润的眼角。

梦里被抛弃的伤心绝望未免太真实了些,就连场景都与那日在茶楼看沈元策凯旋一模一样。

这么一回想,恍惚间竟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些是现实,哪些是梦境……

姜稚衣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打住了回想,问惊蛰:“昨日我看完后,你将那话本放去了何处?”

“奴婢想这话本容易生事,轻易还是不拿出来的好,给您锁进了书匣。”

“回去立马把它烧了,烧成灰,烧得一干二净最好!”

“奴婢记着了。”

姜稚衣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感觉这梦做得头重脚轻的,靠着腰枕缓了会儿神,问:“到哪儿了?”

“离太清观还有一段路呢……”

话音未落,惊起一声凄厉马嘶,马车一个急停,姜稚衣惊叫着向前栽去。

惊蛰险险搀稳了人,急声朝外问:“发生了何事!”

“是绊马索,有山贼,保护马车!”

车外护卫纷纷拔剑出鞘,丁零当啷的刀剑相接声顿时响作一团。

“……天子脚下,京郊地界,怎会有山贼出没?”惊蛰掀开车帘一角往外望,见成群的匪徒举着大刀蜂拥而至,转瞬便团团包围了马车。

车内摆设七零八落,器具摔碎一地,姜稚衣喘着气惊魂未定。

不等她回神,“铿——”一声闷响,一把大刀飞砍而来,车轮下陷,马车轰然歪倒。

姜稚衣人被甩向车壁,脑袋“咚”一下撞了个结结实实。

“郡主!这马车不能待了,咱们得下车去!”

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痛,姜稚衣懵了一瞬,痛苦地皱起眉,眼看惊蛰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一个字,就这么迷迷瞪瞪地被拉下了马车。

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山道,四面是满山萧瑟的枯黄。

姜稚衣被簇拥在护卫当中,像朵随波逐流的浮萍,感觉天和地都颠了个个儿,周围每个人的身影都晃动着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