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什么都做,都是杂活。我爸年轻时,是个焊工。”
王廷挠头,就温稚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父亲怎么也得是个老总或者大官。
班里的女生也全看着温稚:“今天你的小卷毛还做了造型?”
温稚稀罕地摸了摸:“是的,他们说这样更像王子。”
很快,下午的文艺汇演开始。学生们以班级为单位,陆续进场。
高二一班在中间排,是观看表演最好的位置。司明沉入座后,桑祁说:“今天我们家小稚也有表演,到时候请大家帮忙鼓掌。”
司明沉表情平静,并没有回应。
蒋凡这时捅了捅李贺:“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桑哥喜欢温稚?”
李贺:“你刚看出来?”
蒋凡:“但温稚好像喜欢明沉?”
李贺:“你刚看出来?”
蒋凡:“这是三角恋啊!”
文艺汇演的节目内容很丰富,目前已经有合唱、独舞、乐器演奏和诗歌朗诵。
接下来,轮到温稚出场。
红色幕布被缓缓拉开,出现在舞台中央的,是一架象牙白的竖琴。
观众席发出不小的惊叹声,许多学生对这件庞然大物很陌生。
蒋凡皱眉:“这是古筝吗?”
“这是竖琴。”司明沉忽然说道。
桑祁微笑着说:“我们小稚从小就随林阿姨多才多艺,经常四处去表演。”
这时,温稚上台,步履轻缓优雅。
白色西装与象牙白的竖琴格外搭配,像是中世纪古堡内温文尔雅的王子。
剪裁得体的西装服帖笔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制,将优越的腰线比显露出来。
当温稚坐到竖琴前的一刻,舞台的灯光彻底散落,披在他的发丝上,肩膀上。微微翘起的卷毛儿俏皮可爱,灵动的眸子一弯,就连外面春日的美景都稍稍逊色。
琴弦声在礼堂上空盘旋。
司明沉猛地抓住座椅扶手,指尖微微用力,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视线落在温稚手指上,近处的音乐和他过去那段时间在脑海中倾听无数遍的乐曲渐渐重合。
他唇色苍白,这段时间的压抑再度袭来,让他喘不过气。
随着乐曲进入高潮,熟悉的旋律悄然不见,反而变为一段更为轻快明灿的陌生曲调。温稚转换的十分自然,别人并没有听出来。
司明沉渐渐抬头,心里的躁郁好像被音乐抚平。
他是无神论者,但最近却一直在思考,他的父母能寻找到天堂之门,享受另一世界的幸福和宁静吗?
这个问题明明很幼稚,可却成了他的心魔,他很害怕他的焦虑郁郁让父母放心不下他,可他越是拼命控制自己,就越是不能释怀。
如果那天晚上,他父母不去帮他挑成人礼的衣服,就不会出事。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原曲的尾声很悲哀,他想结局是不能吧。世间的人带着执念,他的父母怎么能寻找到天堂之门呢?
可温稚演奏的这首曲子,越到尾声愈发明朗轻快,就好像划着小船,逐渐发现外面的世界越来越明亮广阔。
曲调结束,全场爆发出强烈的掌声。
观众席上的灯光黑压压一片。
殊不知,司明沉压抑着眼眶的酸涩,脸色苍白。
这时,温稚起身鞠躬:“谢谢大家,这首歌我在原曲上进行了改动,也是送给朋友的一件礼物,希望他能每天开心,做最了不起的自己。”
掌声再一次络绎不绝。
司明沉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温稚,直到他消失。
下台前,温稚特意看了眼高二一班的位置,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