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瑛全然沉浸在与精神体嬉戏的愉悦中,没有将褚央的话放在心上。她看着褚央,脸上洋溢着单纯的快乐:“谢谢,我会好好记住的。”

金色丝线从褚央的指间消融,他为穆小瑛的登记册盖章签字,将她送到大厅门口:“注意安全。”

穆小瑛在宣江塔门口的雕像前自拍两张美照,迅速发朋友圈,并下单了向导觉醒大礼包。褚央为当代女大学生的行动力震惊:“小瑛,如果你没有开发精神力的打算,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你的向导身份。”

“嗯,我知道啦!”女孩挥手离开,“再见!”

褚央回到办公室,路过泡茶的王淼看他面色不佳,语气沉重:“又失败了?”

赵培涵刚嗦完粉:“看他那样子,像成功的吗?啧啧啧,又放走一个,我们行动一队已经三年没有新向导了……”

这几年觉醒的向导不少,可也许是生活太安逸顺遂,他们都不愿意加入塔服役,甘愿让精神力赋闲,过着平淡的生活。当然,塔不是要对这种行为提出批评指责,毕竟维护社会稳定与和平,才是塔的最终目的。塔会定期宣传觉醒分化知识,许多哨兵向导在家就能安稳度过觉醒期,甚至不需要到塔里登记,像穆小瑛这样反应强烈的也只是少数。

至于招不到人,后果也只是褚央继续被压榨,一人顶着三个人的活儿,拿着微薄的薪水当牛做马。

褚央对着屏幕叹气:“我刚刚收到资料,穆小瑛父亲是浙江省高官,母亲在杭州做生意,从小给她当公主宠,哪里能让孩子吃苦?放弃赘婿梦吧,你估计给人家提鞋都不配。我只是很可惜,她的精神力真的很不错,是个好苗子。”

被人身攻击的赵培涵很愤怒:“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好战友呢!”

哨兵身后出现了一只大棕熊,捶胸顿足。赵培涵与自己的精神体打了两套拳,发泄完毫无用处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写报告:“烦死了,我现在没有心思管向导。”

“怎么,你终于发现哨兵向导之间的巨大数量差从而回心转意改变性取向了?”泡完茶的王淼肩上蹲着一只虎皮鹦鹉,“和哨兵结婚也不丢人,真的,我已经在Soulmate上发布征婚贴了,诚招哨兵,搭伙过日子。”

赵培涵无语凝噎:“褚央比你先脱单的可能性都大。”

女哨兵笑眯眯地锤了他一拳:“首先,我是异性恋;其次,人家褚央已经名花有主了,不用你操心。”

褚央不置可否,赵培涵转头对他说:“你和那个富二代在交往?”

“没有。”褚央对着电脑敲字,分神回答赵培涵的八卦问题,“我从来没答应过他。”

赵培涵阴阳怪气地说:“他可是每天雷打不动送玫瑰,我都快感动了。”

“那我把他介绍给你,你们俩喜结连理吧。”褚央还以颜色,“结婚了记得给红包,牵线费。”

王淼放声大笑,虎皮鹦鹉满屋乱飞。赵培涵在褚央面前吃瘪惯了,倒也不生气,把组员们召集在一起,分发材料:“别插科打诨哈,现在说正事。今天三点顶楼开会,都不准迟到。”

办公室惊起哀嚎,为愁云惨淡的周一更增添了几分悲壮。午饭过后,外面甚至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冲刷着玻璃幕墙。宣江塔通体灰白高耸,屹立在东湖的西南岸,像是雨幕里袅袅的一道烟。

褚央暗自吐槽宣江说变就变的鬼天气,找出制服外套披在肩上,掐点儿走进电梯。他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食指规律敲打着扶手。

“叮”

到顶楼了,褚央走出电梯,找到会议室推门而入。出乎他的意料,会议室里挤满了人,宣江塔高层全部到齐,身着或白或黑的统一制服,神情肃穆地讨论着什么。

“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