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就算脑回路再奇特也知道这事不太对,就好像是自己故意趁他病要他命一样?明明自己一腔孝心,唉,上哪儿说理去啊……
周围安静下来后,嗷嗷确认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包括女人的尖叫声。
要不是额前依旧跟针扎似的疼,太阳穴沿着脑后都是闷闷的胀痛,一切都是熟悉的症状,他都要以为这一次的犯病也是他的幻觉。
以往要纠缠很久的幻觉幻听,却被季诺意外打断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哪怕经历了再多次相同的幻觉,他也只能做到清醒地熬过这份折磨。
嗷嗷掀起眼皮看向季诺,对方马上一抖,将灵动精致的眉眼埋得低低的。
单薄宽大的T恤虚虚罩在细瘦薄韧的骨架上,肩膀微微内扣,像是要尽肯定降低存在感一般。
不过下一瞬,季诺又鼓起勇气试图为自己申辩,他小声咕哝:“是您不让我戴眼镜的……”
如果嗷嗷让他戴眼镜,如果嗷嗷没有突然诈尸般坐起,也许他就能看清和木色地板混为一体的沙漏了,他最多担一半责任。
嗷嗷翘起单侧唇角,皮笑肉不笑道:“是我的错?”
季诺听着男人阴恻恻的嗓音忍不住哆嗦一下,他没再说话,与其说是畏惧到不敢回嘴,更像是在借机默认。
想到这种肯定性,嗷嗷的太阳穴又开始一突一突的锐痛,他动了动唇,又忍了下来,避免听到后续更气人的话:“你先出去。”
季诺得了特赦拔腿欲走,但抬眼看到嗷嗷手撑在太阳穴上,眉头紧锁面色难看,还是嗫嚅着问了一句:“需要帮您倒杯水吃药吗?”
痛感猛地加强,嗷嗷薄唇紧抿,看也没看季诺摆了摆手:“有保姆。”说完按下传唤铃。
*
季诺离开书房后找了个角落缩了一会儿,一分钟不到保姆就端着托盘快步走进书房,在确认保姆送水后马上离开,季诺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嗷嗷的状态这么差,他得学着照顾对方才行,多了做不到,以后对方犯病的时候,他起码可以给他倒一杯温水。
季诺将隐形眼镜放在靠窗的玻璃小几上,人也挨坐进一旁的小沙发。
虽然他觉得态度坚决些应该也能要回眼镜,但考虑到嗷嗷时日无多,他暂时换成隐形眼镜也没什么的。
季诺拆完包装打开手机,想先搜一下佩戴步骤,结果滑开锁屏就被之前弹出的条消息给吸引了。
他点进保姆案最新进展的词条,热门视频自动播放,季诺马上认出这段他前不久刚在嗷嗷书房看到过的视频,正是五年前张妈推人下楼的那一段。
视频的清晰度不算高,不过季诺看到时已经经过营销号处理,张妈动手的动作慢放着得非常清楚。
播完后的定格画面是经过AI修复的,两人的脸旁边还分别画红圈标注了张妈和林姨此前的新闻照,明确双方身份。
这条视频的原版,正是五年前保姆瘫痪案受害人的丈夫林德峰发出的,对方声称网上盛传的推张妈下楼的“真凶”其实是他。
并直言他是意外获得当年真相,立即跑到顾宅质问张妈,结果对方心虚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没想到被人断章取义,和当年的事情一起扣到了嗷嗷身上。
对于多年来对嗷嗷地误解他深感悔愧,所以此前一直在警局配合调查,以所拖到现在才为其澄清。
消息一出,全场哑然。
都以为这次嗷嗷撤不掉热搜是要倒大霉,谁也没想到反转来得这样快。
此前还有人怀疑嗷嗷是找好了替罪羊,担任谁能替他顶罪都不肯定是曾经恨他入骨的受害人家属,真正直观清晰的视频证据一出,连五年前的瘫痪案都一并被推翻。
在一片问号和感叹号中,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