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眼。
时雾的眼神先是迷茫,等到渐渐聚焦后,满脸惊恐地向后推着,没两下噗通一声滚下了床,又在柔软的地毯上打了个滚,在床边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地蜷缩起来,手紧紧地捂住耳朵,像是要把自己封闭起来。
拼了命地开始摇头,嘴里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呜咽。
一低头,眼泪就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怎么都止不住。
陆厄刚刚还勉强能维持的平静脸色。
一瞬间,彻底绷不住了。
事情好像如脱缰的野马,往他根本不能控制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无力感再一次裹挟着他的心肺。
他开始意识到。
有很多事情,根本是他无法掌控的。
“谢……非晚?”
陆厄隔着一点距离,看着抱着膝盖不停落泪的时雾,他好像变成了一株柔弱的菟丝花,只敢躲在窗帘后面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
他虽然没在地牢里自尽。
但是终于还是,被自己逼疯了。
皇帝脸色白得不像话,“医官呢,叫医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