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呢?” 屈柏远冷声问。
你都结婚生子了还管我戴不戴戒指?林笙心里无名火起,“今天没带,改天还你!”
屈柏远木然站着,任他把手腕挣脱开,从身侧擦过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知道呆站了多久。宴会厅的大灯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萤火虫般的点点光芒。会场响起柔美的音乐,司仪念起深情的开场白,林笙站在陪嫁团中间。
这一切热闹与屈柏远无关,他没等典礼正式开始就走了。
林笙陪在晏乐言身侧送他走到拱形花廊下面,晏乐言挽着父亲的手站在那里等白霁朝他缓步走去。
宾客们围在四周,林笙忍不住用目光在人群中寻找屈柏远的影子。
灯光很暗,他只看到几个熟面孔站在舞台右侧。是哈顿的同学。在哈顿的日子是他病得最严重的时候,他每天除了上课就只和屈柏远呆在一起,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但是屈柏远的朋友他基本上都认识。
他不在那里。
转开视线时,看到一个小女孩伸手去够舞台上的气球――那不是屈柏远的孩子吗?
长卷发的女人将孩子抱了起来,是一个很漂亮的 Omega。林笙盯着那边出神,酸涩地想,屈柏远的妻子长这样啊,还挺般配的。
白霁设计的婚礼跟他本人一样浮夸,各种环节也称得上有趣,宴会上气氛很好。但林笙没心情参与那些热闹,站在陪嫁团里面当工具人,等到流程走完,大家都忙着拍照的时候,他偷偷溜上楼换衣服去了。
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回头,看见来人是佟理泽,手上抱着刚才那个小女孩儿。
“真是你,我刚刚见你在台上,还是高中生的样子,几乎都不敢认你!你是吃了防腐剂吗?” 佟理泽感叹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那孩子说:“叫叔叔。”
“哥哥。” 那孩子奶声奶气地喊。
“童童,叫叔叔。”
那孩子仍喊,“哥哥。”
佟理泽笑了,“这孩子,她看你太年轻了,不叫你叔叔。”
林笙心如擂鼓:“这孩子是你的?”
“怎么,不像?”
马上意识到刚刚那话不太礼貌的林笙忙往回找补:“很像,很像,一模一样!只是没想到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他为自己的无礼感到尴尬,然而又莫名松了口气。关心则乱,看到屈柏远抱着孩子就控制不住地脑补了一大堆。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说好下次有空聚一聚,各自走了。
林笙体验了一把如同过山车一般的心情,就像判了死刑又突然得到赦免的罪人,竟然雀跃起来。
雀跃了没几分钟,才想起今天说了什么混账话,顿时十分后悔。一边扶着栏杆四下张望,一边摸出手机。可是点开通讯录就愣住了,他没有屈柏远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