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柏远侧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说:“你想不想重温一下我们的第一次。”
林笙刚才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走神,因为这里的陈设完全跟十年前一模一样。他被屈柏远从 A 市带回来的那四十天,他们两个几乎在这栋房子的所有地方做过爱,包括刚才吃饭的餐桌,和现在坐的沙发。
但是如今屈睿识也住在这里,所以那些绮念就让他感到很羞耻,很有罪恶感。
屈柏远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把他打横抱起来往楼梯走。
最近林笙经常到搏击馆去玩儿。屈柏远不喜欢搏击,但是陪林笙去过几次,见识了快五十岁的楚梁的身材,很有些危机感,也开始坚持每天撸铁,然后就通过各种公主抱林笙来炫耀自己的健身成果。
林笙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上楼,推开熟悉的房门,那一瞬间还以为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不只是房间的陈设,连靠窗的大书桌上摆放的东西都是记忆中的样子。林笙从他身上跳下来,走到书桌旁。
“这是我的练习册,我的笔,” 他一样一样把东西拿起来,“还有这个,那次考砸了的试卷,还有我的数学错题本!”
屈柏远从来不让佣人进他的房间,自己每天把这里收拾得一尘不染,维持着林笙离开的样子,就好像他的 Omega 只是暂时出门,随时还会回来。
林笙又跑过去拉开衣柜的门,他高中时的衣服还好好地挂在里面。
浴室里,还摆放着他以前用过的牙刷和洗面奶,甚至他的毛巾都还挂在原来的位置。
屈柏远这十年,一直住在他离开的那一天。
“疯子!” 他扑过去抱住屈柏远,“你真的是个疯子!”
屈柏远把他抱起来放在洗漱台上,边吻他边说:“我只会因为你疯。”
“如果我不回来呢?” 林笙捧住他的脸,“如果我不回来,你准备这样住一辈子吗?”
“没有那种如果,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把你骗回来、哄回来、求回来,我们说好的,你是我的肋骨,我们怎么能不在一起?”
林笙眼睛里又蓄满泪水,自从和屈柏远重逢,他的泪点就变得很低,常常因为一些小事情想哭。
屈柏远继续吻他,“我第一次进入你的身体就是在这里,今天不戴套了好不好?”
林笙认真地回吻着,曲起腿环住屈柏远的腰,在屈柏远偏头吻他脖子的时候,伸手解开了屈柏远裤子上的拉链。
“好,” 他说,“我想要你的孩子。”
浴室里有水声响起,一开始是很微弱的,像是一头小兽在舔牛奶的声音。
那头小兽太贪心了,把头都埋进了牛奶盆里,搅得乳白色的液体到处都是。
窗外有细碎的风声,听起来像喘息,和屋子里的动静交织在一起。风里带着泥土的香气,是春天里,准备好孕育生命的土地。
茶香浓郁的植物试探着种进土里,土壤饱满地接纳,泥土松软又热切地包裹住植物强健的根须。
植物的根在土地里越扎越深,触及了土壤深处的秘密。植物不再温柔地探寻,它找到了它想去的地方,它凶猛地进入土地深处,刺进那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