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了青竹君子般的人,那双眼已经是雾气氤氲,眼看便要滑落眼眶。
琼枝玉树的小郎君,折下自己的竹节傲骨,只想等到叶姝回眸能够看到他。
温暖的指腹擦拭过傅卿云微红的眼角,叶姝蹲下来,温柔地抱住了他。
她发间门戴着的填丝牡丹花掩鬓垂下的一串珍珠,扫过他的耳边。
他只消侧首,便可以看到叶姝薄施朱粉的脸,还有那白玉荔枝般的耳垂,金包东珠耳坠轻晃。
薄唇微张,将那颗东珠含入口中,还有叶姝的耳垂,吓得她肩膀微颤。
恪守礼制的人陡然这般撩人,饶是叶姝也有些承受不起。
“卿云?”叶姝拈着了他落到手间门的墨发。
环在腰间门的手臂勒紧了,紧紧地拥着叶姝。
耳边响起了傅卿云清冽如山泉却带了点沙哑的嗓音,“陛下.......”
叶姝顺了顺他的墨发,只觉得再和他待下去恐怕真要出事了,于是轻声道说:“怎能让你无名无分地跟着我,待到明年春季雅选,我许你德君之位,可好?”
否则要是让傅太师知道了,不得联合众元老文臣,疯狂上奏。
到那时,才真的是让人头疼了。
傅卿云蓦地抬起头,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叶姝,醉后的他显得有些呆呆的,却很听话地没在冲叶姝撒娇了。
梧桐苑拱门前闪过一道身影,觅竹自然是察觉到了,只是看服饰是安鸾宫的男侍就没有追上去,她看了眼园中的情况,默默地出了梧桐苑,在拱门外候着叶姝出来。
秋日清月悬,自己却在月下与女帝诉衷肠。
酒醉醒后,直到坐上了傅家的马车,傅卿云才陡然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后捂着头,以袖掩面。
咣当一声撞在了马车壁上,吓得伺候傅卿云的小厮连忙扶起他。
“少爷,没事吧?”
傅卿云整个人都觉得自己在冒青烟,怎敢拉下掩面的袖子,因为此刻袖摆后的俊颜通红到快要滴出血来了。
“无事无事,我有些醉了,歇会就好。”傅卿云连忙摆手,做出倚靠在马车上快要入睡的姿态。
小厮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没说什么。
这一番折腾后,叶姝才坐着轿辇到了安鸾宫殿门前。
踏入内殿,宫里的老人将一柄玉秤杆交到了叶姝手心里,笑起来眼尾漫开几道细纹,显得面容慈祥:“陛下,凤君已在殿中等候您多时了。”
叶姝微微颔首,表明自己知晓了,跨过了门槛进去。
觅竹和礼官退出殿中,还将门带上了。
红绸下宋朝意垂眼看着地面上的锦缎云履,他知道叶姝来了,冷漠的眼眸半阖,掩去眸中的暗沉。
只不过方才他从府中带进宫的小厮同他讲,说是看到了傅家小公子同陛下在梧桐苑中,至于做了什么和说了什么,因着尚宫觅竹在院门前,并不能靠近去听清。
而眼下,只需轻嗅,宋朝意便吻到了叶姝身上浅淡到若有若无的青竹香气。
他与傅卿云自幼为好友知己,这混杂着墨香的青竹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
轻覆于顶上的红绸被玉秤杆挑开,显出那张漠然冷淡的俊颜来。
宋朝意抬首,秀致的眉间门眼尾似是攒了一捧雪般,疏离清冷。
那双清粼粼的凤眼微抬,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叶姝。
叶姝听见他问道:“陛下去了梧桐苑?”
他的嗓音很轻,本来平日里说话时声线就是蕴含着凉意的。偶尔同傅卿云谈笑风声的时候倒也没有显得薄情,但是此时此刻询问叶姝,蓦然冷到彻骨。
宛如细雪飘散天际,轻薄却寒凉,细细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