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尽后才颤颤巍巍地摊平,未免多了几分娇弱。
凤凰凤凰,栖于梧桐之上。
西域秘制的熏香萦绕在叶姝的耳垂间,深夜寂静,厚重正红的床幔间失了烛火的照耀愈发显得昏暗。但阿奎勒黑曜石般的墨瞳在这黑暗之中亮得如珠玉,皇太女殿下绮凤罗裳下矜贵异常的月白玉姿于他眸底纤毫尽显。
总是矜贵温柔待人的太女殿下陷于正红之中,锦绣锦被衬得她身姿窈窕。她的青丝半遮半掩地盖去了酒醉后晕红的面庞,鸦羽般的长睫扑朔迷离。
若往旁的看去,便看到天鹅颈纤弱不堪折,养得分外惹人怜爱的玉兔掩藏于丝织下,透红的樱果在雪色丝绸与乌发间隐约可显。
自西域而来的黑黛青凤蝶,翩然往下落于梧桐叶掩藏之间,寻到了雪色皎洁的桐花。待捕捉到梧桐花淡然清冽的香时,探入瑞珠中,汲取清甜的蜜。
叶姝下意识地想要踢开阿奎勒,却终究是徒劳。
纤纤十指穿过他的墨发绞紧,星点泪光如碎玉珠子般点缀在羽睫上。
确实如他所言,这西域的小夫郎伺候确实了得。
待到叶姝看到阿奎勒挺拔的鼻尖上沾染的水光时,只觉得酒都醒了几分,蜷起腿正要下去时,直接被桎梏住。
“妻主大人......”还穿着红色婚服的阿奎勒,一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眸,就那样寂然地抬眸看着叶姝。乍一看如同大漠上,被主人遗弃了的红火狐,看着异常的可怜。叶姝偏开头,细柳腰微躬,一双纤细的月白环住了他,忍不住道。
“你收着些。”
阿奎勒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那昳丽的眉眼带上笑意时,确实可以称得上是风华绝代了。
烛光照出红帷朱幔间的光影,如峰峦叠翠。
若有傅卿云这般诗才文采斐然的文君在,怕是可以赋诗一首,正如:轻罗袜解香汗融,帐暖红烛玉颈缠。金铃半锁胭脂落,枕歇曲终染麝浓。
红烛已经燃尽,殿中寂然一片,唯独还有那阵阵金铃曲伴着泉水潺潺而过的声响,不绝于耳。
“阿奎勒,你放肆.......”叶姝几乎是抖着嗓子带了点哭腔骂他。
这厚脸皮的家伙却笑语嫣然地俯身轻语,“嘘,妻主大人莫哭了,臣夫快些便是。”
混杂着脂粉和西域浓稠的香,愈发浓郁了些。
以至于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宿醉加上那无力之感,叶姝差不多是靠觅竹的搀扶下走到凤鸾殿。
尤其是离开东宫之际,叶姝下床由着阿奎勒为她穿戴好朝服后,看到他含笑倚在侧殿门前,目送自己离开。
那种郁闷让叶姝当真是恨不得打他一顿。
下了朝,女帝叶璇又把她传唤到了议政殿中。
提起朝服,叶姝先行了一礼,“母皇大人,儿臣请安。”
坐在主位上的女帝轻飘飘地睨了一眼她那还交错着红痕的玉颈,唇角微扬,想起了当年与凤君成婚之夜,忍不住道:“那西域皇子这般叫你舍不得?如此不加以节制。”
这是她不加以节制吗?根本是自己跑不出来!
叶姝抬眼看去,正对上自家母皇那戏谑的目光。
但纵使是戏谑调侃,女帝的威严还是让人心惊的。
生怕她以为自己又变回了那纨绔昏庸无能的状态,叶姝抖了一下连忙道:“谢母皇关心,儿臣到夜半便歇下了。”
实际上,快到天亮了,那阿奎勒才不情不愿地松开自己躺下。
女帝翻过大理寺送来的名册,笑着低声道:“前些日子的肃清令,组的局不错。”
叶姝行了个拱手礼,“母皇谬赞了,能为母皇分忧解难,这是儿臣应当做的。”
“好了,这些时日去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