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在地窖里躲着,然后纪远澜来了。
“醒了吗?”
耳边传来纪远澜的声音,黛玉慢慢睁开眼,刚要动一下,胳膊的伤被牵动,忍不住轻吟一声,“这是在哪?”
“这一路上行程都未耽搁,而且比预期的还早两日到了陇州,昨夜一场大雨加上和马匪交手,今天正好在这里整顿一番,也清点一下剩余的物资情况。”
“还在村子里?”黛玉转了转眼珠,果然还是熟悉的屋子,不由得昏了头,抬起另外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淋了雨有些不舒服,只是没想到居然烧了起来,还好紫鹃发现的早,不然又该病着起不了身了。”
自年前那回病重,险些丢了一条命后,黛玉身子逐渐好转,气色也好了不少,到这会儿竟是从未生过病,连大夫也为见过几回。
要不是出发前纪远澜不放心她的身体长途跋涉的话,黛玉倒真的许久未曾闻到过药味了。
纪远澜盯着黛玉没开口,只是伸手替黛玉理了理耳边的头发,又小心把被子掖了掖。
黛玉看着他,忽地握住纪远澜的受,手指扣住他的手指,轻声道:“你要是自责内疚,我是不是也该自责内疚一下?从前还说我心里牵挂放不下,你这不也处处还拿我和从前一般脆弱,寻常人也有头疼脑热的时候,总不能回回都让人牵肠挂肚。”
这回已经好得很快,不过一个晚上就退了烧,而且除了身子发软外并不觉得哪里难受,更不用说上吐下泻那么严重。
“是,夫人说得对。”
“我哪回说的不对了?”黛玉笑道:“也就你才当我什么都不懂的,我要不懂,还能见着你,和你成亲吗?”
黛玉不是不懂,只是许多事情犯不着懂,更犯不着懂给别人看,心里明白,能够言行无愧便好。
闻言纪远澜忍不住笑了一下,反握住黛玉的手,“紫鹃在外面给你弄吃的,一会儿拿进来。”
“刚好有些饿了。”
“真的?”
“当然真的。”
纪远澜笑了一下,低头用额头贴着黛玉的额头,“彻底退了,待会儿吃点东西,再睡一觉明天出发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