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福诚实的点了一下头,见纪远澜挑眉,赶紧又摇了摇头。
“王爷,这几日,你的确是和宝二爷一块,怎么看都像是快要被他领着……同化了。”
“你倒是比我还操心,知道一句话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贾府上下,这贾宝玉才是那症结所在,贾老太太和二太太把他当心尖上的肉碰着,至于贾政,贾政面上看着处处同贾宝玉不对付,可心地对这儿子又极其看重。”
“可我瞧着宝二爷不过是个软骨头的人,纵生得一副好皮囊,可也经不住事,贾府这么大,他怕是撑不起。”
“你这话,只说对了半句。”
“啊?”
看了眼远处走来的贾宝玉,纪远澜边走边道:“他虽撑不起贾府,倒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不过用不到贾政认为的正道上,至于贾府,莫说他贾宝玉,连贾政怕也操持不了,你可知荣国府如今,谁在控着?”
东福摇头,表示不理解。
“你这察言观色磨嘴皮子的功夫,该好好练练了。”
丢了这么一句话给东福,纪远澜刚好走到贾宝玉面前,“宝二爷今日可是又得了什么宝贝,打算同我说道说道?”
“王爷”
“嗳,早同你说了,表字子瑾,你我投缘,不必这么生分。”
贾宝玉多同家中姐妹一处,偶有几个相交的好友也都让贾政处处指责,难得来了个志趣相投的人暂住家中,岂能不高兴。
跟在后面的东福摸了摸后脑勺,还是不明白他家王爷说的话。
罢了罢了,多住些时日就该明白了。
“姑娘今日和那纪王碰着面了?”
紫鹃端着一碗还温着的汤走进房,见黛玉托腮发呆,不由问,“这几日园里各姑娘像是被勾了魂似的,嘴里多少提及这位纪王,连下面丫鬟都在议论,刚才我也瞧见了一眼,倒是个人模人样。”
刚进屋还在拍身上雪粒的雪雁听见紫鹃的话,扑哧笑了声,“我早说了,这个王爷可是个神仙似的人物,跟咱们姑娘一般,站在那儿,像是画上下来一样,没半点俗气。”
瞧黛玉还在走神,紫鹃走到雪雁跟前小声道:“就你会说,差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别提了,二奶奶手下的人都听二奶奶的,家中库房里有多少东西二奶奶心里门清,我们这地想拿,可不得到她跟前去求着,讨了个黑脸,我便回来了。”
回过神的黛玉见两人凑一起小声嘀咕,不问也知道大抵是什么事,低头看着桌上刚描的纸样,是打算给紫鹃绣帕子用的。
“姑娘”
“你们不用再去自讨没趣,我便是病死了,也断不会求人,何况这不还死不了,看看你们,为着这一点事,遭了多少罪?”黛玉起身,紫鹃连忙又拿了一件衣裳给她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