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间。

可能是之前明娇娇的警告起到了作用，两位委托人现在终于老实，对着连湘规规矩矩的把之前发生的事儿又重复了一遍。

但对于第一位因为登山失足死亡的同学，他们依旧坚持那只是一场意外。

连湘对此不置可否，她只是打开了自己的钱夹，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巴掌大的，被剪好的纸人——为了避免再在镜头面前在线演绎手残现场，她带的都是剪好的各种样子的符纸。

“阴阳殊途，言无可出，今来座前，以纸代形！”连湘闭眼念咒。

这是演播室里今天挂起的第二股风……最初冯大年折香的时候被吹起的烟灰此时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操控，渐渐浮现出一条灰线，从两位委托人的身后一直到达连湘手中的纸人上。

“来了。”纸媒师突然睁开眼睛，而她手中的纸人，似乎也比刚刚多了一丝“活气”。

但也仅仅是一丝活气。

说实在的前面几个人，虽然说得也很准，但是终究是看不见摸不着……但连湘不一样，她的力量从第一期海选就开始，是真的有些能让人见证的“奇迹”。

比如，此刻，薄薄地一张纸人从她的手中落了下来，却没有飘悠悠的摊平在桌子上，而是“立”在了桌子上。

一张纸，在没有被折叠的情况下，到底要怎么直立在桌子上？简直比抛硬币结果硬币立了起来还离谱。

“可惜，可惜……”连湘叹了一口气：“她的已经散了五魄，已经没法自己开口说话了。”

这是冤魂亲自复仇的代价。

世界万事皆有因果，害人者哪怕在阳世逃脱了惩罚，但是在地府依旧会被审判。但依旧有冤魂不服，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受尽折磨离开人世，而加害者却可以在世间风风光光，享受了一切之后，在死后才受到惩罚？

冤魂一天好日子都不想让害死自己的人过下去。

所以如果冤魂在获得地府的允许，付出巨大的代价，是可以回到阳间复仇的。

但这种行为终究是扰乱阴阳，当复仇结束，冤魂面对的就是灵魂的泯灭，永无转世的机会。

很少有人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因为复仇无法挽回自己的生命，死去的鬼魂对生的执着要远强于活着的人，而这样的执着会让他们对来世无比珍视。

而且地府本来就允许滞留，并不是一定会立刻去投胎的。大部分冤魂放不下阳间的仇恨，也只会在地府等待真正审判到来的一天。

但眼前的，就是一个无法放弃复仇的冤魂。

随着仇人逐一死亡，她的魂魄也在逐渐散失……如果最后两个人也被杀死的话，那么最后她所面临的只有一个结果……魂飞魄散。

连湘，包括前面的几位大师，他们可能不了解前因后果，但是他们看出来冤魂复仇，就像沈五说过的，这是地府都允许的事儿。他们可以救两个活着的人，但是死去的人付出灵魂的代价才换回的结果，如果被自己打破，那么无形中命理到底如何记这笔账，谁也不敢赌。

如果说他们有想救的人，那么也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即将魂飞魄散的灵魂。

问题是，如果在地府都没有人，或者鬼仙劝住这个要回来复仇的冤魂，那么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强行扣住这个魂魄，保住两个活人的命，这真是被害者需要的结果吗？

没有任何人能替死去的人做这个决定。

但几乎所有大师都试图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如果说加害者在阳间伏法，如果她受过的冤屈让大白于世，那么会给她一丝一毫的安慰，让她愿意放弃继续复仇吗？

所以大师们之间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他们几乎都选择做了同一件事——暗示，或者说是用恐惧感逼迫两个委托人亲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