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5 / 16)

,未曾发现任何端倪便不至于整日里疑神疑鬼。

事情最终也变成那个样子。

上辈子的她没有如这一次轻易得到偏爱,许多事情来得更缓慢。

换言之,此番春杏为崔娴不平谋害她才发生得这样早。

她占尽帝王恩宠, 意味着身为妃嫔的崔娴有更多的郁郁难过,于是引得心疼崔娴的春杏想要报答的心情更为强烈。春杏逾矩,钱嬷嬷有心劝阻,而顾蓁蓁是那个一不小心被卷进风波的倒霉蛋。

这般真相表明前世她年纪轻轻病逝别有因由。

也代表这一次她可以避开相同命运。

虽然如此,但是终于将一切梳理明白的云莺内心没有生出多少喜悦情绪。

仅有两分如释重负的感觉,至少——终于尘埃落定了。

赵崇的心情却比殿内凝重气氛多出一份沉重。

连日来在他内心深处积压的情绪在得知真相以后爆发,令他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罪孽深重。

他自幼时开蒙起便学习圣人之道, 他志在“河清海晏, 时和岁丰”。然而在他身边, 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在那么长的时日里,可谓理所当然忽视着这些人,全因他的傲慢、冷漠、不以为意招致被困囿于深宫之中她们的悲剧。

无论这一次的事情,抑或以前许多事,根源无不在他。

他一次又一次深深意识到根源在他。

如果不是这无端的读心之术,如果不是云莺,这样的悲剧只会一直上演。

而他可能只会感到厌烦,再无其他想法。

赵崇这会儿心底的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桩事、任何时候来得深刻。

这些话他却没有再说与云莺听。

毕竟是他一个人的事。

云莺也深受其害,他总不能厚颜无耻要她理解和体谅。

诸事说罢,赵崇和云莺一时未开口。

长久的沉默过后,终究是赵崇先低声对云莺说:“不管是何因由,这般害人之心皆不可饶恕。”

响在耳边属于赵崇的声音把云莺从自己的思绪拉回来。

神思回拢,她点点头:“听由陛下处置罢。”

那个叫春杏的小宫女是两世谋害她的人,乃至在她上辈子当真要了她的命。她不管活几辈子都变不成活菩萨,只能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赵崇很快便又离开月漪殿。

云莺倚在罗汉床上呆坐过片刻,也从月漪殿出来去听雨楼看顾蓁蓁。

长春宫里发生的事迅速传到公主府,清河公主赵骊也立刻进宫。

只是当她赶到长春宫,赵崇已经离开了。

“母妃,发生什么事了?”

赵骊快步走向坐在黄花梨木禅椅上的静安太妃身旁,不禁蹲下身去,双手搭在自己母妃腿上,仰面看她。

静安太妃抬手摸一摸赵骊的脑袋,目光慈爱,温声细语:“我同陛下说,过些日子便搬去观里,陛下准了。陛下也允诺,绝不会迁怒到你身上。”

赵骊微怔,明白事情已无回寰余地。

她眸中隐有泪光闪烁,哪怕晓得无力改变,仍控制不住情绪低声问:“为何母妃要搬出去……”

“陛下虽相信我不曾害人,但生事的乃长春宫的宫人,自是我治下不严。”静安太妃语声平静,对赵骊说,“其实在宫里在宫外于你母妃而言也无什么区别,不用担心,闲时来探望我便是。”

赵骊心知这是为了保护她。

护她周全,也护她锦绣荣华、富贵平安,主动退一步,以此换得她的皇兄如往日待她亲厚。

若不退这一步,今日之事必生嫌隙。

待来日便不知要如何。

赵骊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