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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嗓子垂死挣扎般无力喊得一声,忽然又觉身上一轻。

定睛一看,是波斯犬被宫人拽住狗绳牵走了。

余光瞥见面前一道身影,顾蓁蓁在后怕中抬起头来,见云莺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淑贵嫔为何害嫔妾?!”

愣怔之下回过神来,顾蓁蓁忍不住诘问。

云莺勾了下唇:“话可不能乱说,顾美人有何证据说我害你?”顾蓁蓁一噎,又听云莺道,“阿黄喜欢顾美人,才会追顾美人,顾美人怎可这样伤阿黄的心?”

顾蓁蓁眼里含着一包泪,控诉:“可是嫔妾不喜欢!”

“是吗?那我回头告诉阿黄顾美人不喜它。”云莺弯着眼睛笑,“下次兴许不会追着顾美人舔脸,而是……”

而是什么?

顾蓁蓁脑海立刻浮现另一种追着她咬的可能,又是身体抖了下。

云莺见她目露惊恐,收敛笑容,语气冷下来,慢悠悠道:“还有一件事,多谢顾美人之前在太后娘娘面前替我美言。不过最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下一次我也不知阿黄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再通人性也是猎犬,万一失控咬人,不管咬在身上还是脸上都挺恐怖的。”

顾蓁蓁瞪大眼睛:“你威胁我?”

云莺伸手从小宫人手中接过狗绳,让碧梧上前去扶顾蓁蓁起身,淡淡指正:“好言相劝罢了。”教训过顾蓁蓁,做足面上该做的事,她便也不再对顾蓁蓁浪费口舌,牵着波斯犬先离开了。

被碧梧从地上扶起来的顾蓁蓁愣怔看得云莺背影片刻。

后知后觉,让大宫女扶她起来,无外乎假装自己不是有意欺负她,假作方才一切皆是意外。

顾蓁蓁只觉得哑巴吃黄连。

低头看一看身上沾染泥尘的衣裙,抬手摸一摸散乱的发髻,想到自己不知多狼狈,又忍不住落下一串泪。

“娘娘既撞见了,为何不去帮一帮顾美人?”

良妃蒋繁秋听见大宫女的话,侧眸看过去一眼,淡淡道:“记住,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

大宫女一愣连忙应是。

良妃又看向远处的顾蓁蓁,微抿了下唇,转身往回走。

云莺遛完波斯犬回到清竹阁便感觉今日的精力已悉数被耗光了。

谁想半个时辰后,谢宝林又来谢恩。

勉强应付过谢宝林一场,让谢宝林将谢礼都捎回去,恢复清净的云莺彻底变得什么也不想做。直到午睡醒来,整个人才感觉恢复点精神,碧梧和碧柳便来问她是否要习画——之前收下皇帝赏赐的澄泥蕉叶砚和蕉林墨锭时,她曾说今日要习画,试一试这澄泥砚。

“今日不画了。”

云莺抱着话本子没有半分撒手的意思,“改日再说。”

可是晨早皇帝陛下提起过会考校云莺的事情。

碧梧和碧柳不得不委婉提醒,盼着她对习画一事上几分心,免得被皇帝陛下考校时无多少进步。

到底……

她们娘娘的画技,没有人比她们更清楚的了。

碧梧和碧柳的话的确提醒云莺。

但不是让她想着习画,而是让她慢一拍反应过来皇帝对她过分上心,连她习画不习画也要督促两句才肯罢休。

她习画乃为消磨时间。

想要让她为了讨皇帝高兴费尽心力去学,她可没有那等上进心。

习画之事好敷衍。

怕只怕皇帝往后又想出别的事情非要折腾她,那么她的清净日子便不知还剩下多少了。

纵然依旧闹不明白皇帝为何对她这般有些别样的兴致,但她既然不曾做过什么,那多半是误打误撞所致。她是不介意送上门的恩赏,可现下未免太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