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两个孩子年龄相差不大,都是要读书的年纪。

某一次,两夫妇在医院出来的时候偶然听见医生在烦恼我的事情。

于是就计上心来,伪造了胡蝶的车祸。

通过中介,把她的心脏“捐献”给我,获得了我父亲千万补偿。

一切真相水落石出,南贺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半山腰的别墅。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淡然自若。

这一栋别墅基本被清空,有关于我的生活痕迹全部都没有了。

他仰躺在沙发上,只有那盏蝴蝶吊灯,勉强可以给他回忆。

其实在知道真相之后,我们也曾有过一段相爱相杀的日子。

他一边咬牙切齿对我,一边又在我受伤的时候给予我安慰。

我拿捏不准他的心理,故而一直小心翼翼。

扭曲,又绝望地和他继续当夫妻。

而如今,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渐渐消亡。

或许是执念太深我才能留下,如今我洗刷了冤屈,什么执念都没了,自然不应该存在。

明天就是我的头七。

希望今晚,是我陪在他身边的最后一夜。

11

最后一夜,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南贺亭像往常一样去洗澡,我坐在不远处拨弄我生前最爱的一盆花。

“明媚。”

我突然听到他叫我。

身子僵了一瞬,直到没有第二声出来,我才松了一口气。

南贺亭忘记带衣服了,从前他喊一声我就会给他送去。

顺带回复一句甜腻腻的老公。

现在回应他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我没有推开那扇门,闷闷不乐地站在门口。

我知道他喊我的名字,只是一种戒断效应。

一个人长期习惯了另一个人的存在,一朝失去了就会觉得浑身难受。

他脱口而出的名字,仅仅只是一个符号。

他并不是真的想见我。

想通了之后,我便一直去拨弄我的花花草草。

要是南贺亭这时出来看到花草们无风打颤,指不定还以为闹鬼了。

那样也好,我想。

我还可以吓吓他。

可直到一个小时后,他还是没有出来。

我有些心急了,忍了许久之后终于推开了门。

他闭着眼睛躺在浴缸里,像是睡着了。

更像是……死了。

我心情复杂站在一旁,思考看着他死还是报警,却没想到他睁开了眼睛。

“是谁?!”

他对着门口大喊。

在一栋死过人的房子里洗澡,浴室门突然打开。

怎么看都像是一部恐怖片。

但南贺亭看起来毫无惧意,竟然叫起了我的名字。

我尴尬地站在一旁,庆幸他看不见我。

眼神胡乱一瞟,竟然看见了他手里紧握着我生前留在浴室的发绳。

晚上的山林风多,一阵风吹进来,凉意乍现。

连我这个没有实体的“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南贺亭好似清醒了过来。

他没有再叫,他沉默着披上浴衣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