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扬,又觉得不够矜持想往下压,压不住只好偏了头笑。这一偏头,无意间看见了白马银鞍上的谢泽,不由皱了皱眉头。
公孙煜似有所感,转头看,看见谢泽,好心情顿时大受影响,脸色微微下沉。
马背上的谢泽更早发现两人,有了上回的经验,第一眼就发现了女扮男装的江嘉鱼。见二人相视而笑,颇有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美满,轻轻一挑眉。
但见公孙煜不善目光射来,谢泽微笑颔首,风度翩翩,引得满楼红袖招。
眼见谢泽打马经过,一刻不曾停留。
公孙煜狐疑,这家伙上回还厚颜无耻放话硬要掺和一脚,这回居然什么都没做,难不成是想通了?
江嘉鱼收回目光,想的是难不成是自己上回说的话起了作用,他终于意识到无聊,不再戏耍她。
跟随在后的白鹤也纳闷得紧,这样的正常显得格外不正常,他都做好自家公子上前撩两句的心里准备了。
白鹤纠结着一张脸,心里猫抓似的发痒,以至于他一张喜庆的团团圆脸皱成一个包子,忍了又忍,他终于没忍住:“公子您没认出江郡君?”
谢泽斜他一眼:“你为什么觉得你认得出来,我会认不出来。”
“那您?”白鹤欲言又止。
谢泽悠悠道:“古人误我,烈女怕缠郎那一套不管用。只怪我没经验,尽信古人经验之谈了。”
白鹤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缠郎?”
“这个法子果然不适合我。”谢泽唇角微微勾了下,“那就换个法子。”
白鹤磕巴了下:“您还没放弃?”
谢泽懒洋洋瞟他一眼:“我是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嘛”
“可……”白鹤憋出一句,“小的瞧着江郡君和公孙小侯爷感情融洽,只怕要不了多久就得过明路。”
“那不还没过明路,就算过了明路又如何?”谢泽浅浅笑起来,眼底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
白鹤一阵语塞,两只眼里透着大大的疑惑,正准备刨根究底问一问为何如此坚定不移,忽然看见金吾卫自远处列队而来。
盯着驱散街上百姓腾出道路的金吾卫看了几眼,谢泽哦了一声,笑着道:“想起来了,陆洲回朝献俘。”
萧氏带头把朝廷上搅成一滩浑水,浑得以为自己能老神在在当渔翁的皇帝开始心慌。心慌之下,他迫切需要立威震一震世家勋贵,让他们不敢胆大包天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瞌睡送来枕头,靺鞨黑水部落调集万精兵悍将突袭边塞,打算掳掠一番好过冬,结果被陆洲请君入瓮,当鳖捉住,领兵突袭的黑水部落大王子都被生擒。
皇帝喜出望外,立即下旨命陆洲回朝献俘。彷佛忘了几个月前,陆洲为了过冬来都城讨要被拖欠的军饷,最后只带着十万两白银像叫花子一样被打发走,而转头,皇帝就从户部调拨了五十万两修建皇陵。
谢泽一双桃花眼里浮现嘲讽,眺望远方。
旌旗猎猎,踏踏马蹄声由远及近。
黑甲骑兵如乌云压城,携摧枯拉朽之势逼近。
只一眼,谢泽就在身披黑甲手执银枪的陆家军中看见了面容冷峻的陆江,他目光变得晦暗。
陆洲,陆氏。
江嘉鱼也看见了
一听有大军进城献俘的热闹可看,江嘉鱼立刻找了一家酒楼趴在窗口等着看英雄,这个阵仗她真没见过。
远远的只见一线玄色逐渐逼近,气势如万钧雷霆。举目望去,鲜红旌旗随风飘扬,乌黑铠甲光泽闪耀,锋利银枪寒光凛冽。
明明大军前进速度并不快,却呈惊涛骇浪之势,令人肃然起敬,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