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别人男朋友，你就开心？看着我不痛快，你就开心？你还真是贱！」

我话音刚落，病房门「嘭」的一声，开了。

10

林宇悉出现在门口。

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内心升起一股委屈，觉得有很多的话想向他倾诉，希望他能抱抱我，安慰我。

可是他进了门，只看了我一眼，就转过头去望着夏雨桐，不出意外的，他看到了夏雨桐白皙脸上红红的巴掌印。

他猛地转头望向我：「是你打的吗？」

捕捉到他眼神里的一闪而过的狠戾，我愣住了。

这眼神，是针对我吗？

不待我多想，林宇悉走过来一把捉住了我的手腕。

我回过神来，他不是说今天有事吗？

现在急匆匆地赶过来，是怕我为难夏雨桐？是过来给她撑腰吗？

我刚刚陡然升起的委屈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身的冷意。

他看到了她脸上的红印，却没有看到我脸上的指甲痕。

我扯了扯嘴角，点头承认：「是我打的。」

「你昨天跟我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不会为难她吗？」林宇悉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

「我为难她了吗？」我直勾勾地看着林宇悉，「你都不问原因的吗？」

这时夏雨桐开口，声音小心翼翼：「阿悉，你不要怪苏姐姐，她没有为难我，都是我，是我惹苏姐姐不开心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林宇悉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说：「你好好休息。」

说罢，拉着我出了病房。

11

林宇悉皱着眉，一直把我拉到出了住院楼才松开手。

「瑶瑶，你以后不要再来招惹她了。」林宇悉看起来很疲惫。

「我没有招惹她。」我突然感觉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没有了刚刚反扇巴掌的坚定，一开口，声音还有些哽咽，「是她口不择言，也是她先动手的。」

我撩起我的头发，把刚刚被夏雨桐指甲划过的痕迹露给他看。

林宇悉看着我的脸，伸手来碰我受伤的地方，我别过脸，没让他碰到。

「疼吗？」林宇悉问。

「你说呢？」我咬着嘴唇，定定地看着他。

林宇悉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会儿，他又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先动了手，我会让她给你道歉的。」

我摇了摇头：「用不着！她欠我的，我已经亲手还回去了。」

林宇悉一顿，开口：「我不知道你们说了些什么，总之她先打你，是她不对，但你也不能下手那么重，她的脸……看起来比你严重多了，更何况她还是个病人。」

我闻言一愣，心脏像被一双大手揪紧然后又被猛地放开。

呵，我不是病人，我就活该被她打吗？我就活该伤得比她重吗？我就活该承受委屈不能宣泄吗？

这都是些什么逻辑？

心底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压得我呼吸困难，喘不上气，那种感觉慢慢蔓延全身，顺带着连我的四肢百骸都僵硬麻木起来。

林宇悉似乎没感觉到我的变化，仍然说着：「昨天吃饭时，你自己也说过不会和她计较，她得了绝症，本来也活不长了，咱们……就让她在剩下的日子里高高兴兴的吧。」

她的高兴，就非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吗？

我有些木然地看着林宇悉，第一次觉得他有些陌生。

明明还是那副眉眼，还是那具身体，可他，就是和我认识的那个林宇悉，有些不一样了。

我一言不发，僵硬地转身离开。

林宇悉跟在我身后，说：「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