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蒙。那也就不难推测针对爱德蒙的举报信出自谁与谁的合作。
举报信上说,法老号大副爱德蒙是拿破仑的亲信。
当时,法国政治异常动荡。反法联盟在第六次终于获胜,逼迫拿破仑退位,他被囚禁于在厄尔巴岛。
路易十八复辟了波旁王朝。要说有什么最害怕的,他与一群法国贵族非常害怕拿破仑卷土重来。
举报人说爱德蒙最近一次的航行,去了关押拿破仑的厄尔巴岛。
他身上有一封拿破仑委托送去巴黎的信,只要逮捕就能搜出确凿证据。信件内容一定是在策划怎么推翻路易十八。
特殊的政局背景让一封没署名的举报信威力巨大,也让爱德蒙不容分辩地被抓。
人被抓是第一步。
后面还有一步重头戏,入不入监狱需要审判。
爱德蒙初时尚怀希望,因为他自知清白,他根本就不是拿破仑党羽,也没参与谋反。
尽管他去过厄尔巴岛,也携带了拿破仑给的信,但压根没读过信,只是完成已故老船长的临终遗愿帮个忙。
犹记当年,遇上了审判官维尔福。
被提审时,他自认感觉了维尔福最开始的善意,误以为能被宣判无罪。万万没想到,等来的不是被释放,而是被投入了伊夫堡监狱的死牢。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如今,爱德蒙想明白了,将当年被提审时的古怪细节全都想起来。
一开始,维尔福是表达了同情。
将案件判为爱德蒙遵照老船长的遗愿行事,而非乱党分子。
情况急转直下,是翻开了警察搜到的所谓罪证书信。
那封拿破仑委托转交的信件,收件人姓名令检察官维尔福的脸色骤变。
爱德蒙记得清楚,当时维尔福反复询问,他是否认识拿破仑想要联系的收件人「诺瓦蒂埃先生」?
如今再回想,分明就是维尔福本人认识收件方。因为认识而心虚,而大惊失色。
检察官的熟人绝不能是乱党,一旦沾上私通反贼的名号,以路易王室的疑心病会让维尔福彻底丢了权力。
或许,维尔福与「诺瓦蒂埃先生」的关系不只是熟人,而是更亲近的关系。让他辨无可辨,甚至直接身败名裂。
那个瞬间,私欲彻底压倒检察官的正义之心。
维尔福为了自保,当场烧毁信件,还美名其曰是帮助爱德蒙销毁对他不利的证据。
当年,爱德蒙不懂人心险恶,傻傻地以为是遇上好心检察官主动帮他脱罪,自以为距离被释放的那一天不远了。
结果却是以反贼的罪名被投入伊夫堡监狱,再没给他一次上诉的机会。
九年半的冤狱足以彻头彻尾改变一个人。
举个最小的例子,在暗无天日的死牢,双目彻底适应黑暗,已然可以夜视。
哪怕爱德蒙没有照过镜子,但也能确定性情大变让面容神色发生巨变,往日的亲朋好友再也认不出他来。
伊夫堡监狱,进来时是个人,出去时就是鬼了。
入狱后,从尚存侥幸希望,到变得痛苦愤怒,直至麻木绝望,最后甚至是平静迎接死亡来临。死亡也比在深渊中永无期盼地生存要好。
能够遇上法利亚神父,是命运的意外。
在这吞噬灵魂的深渊,找到了相互扶持的温暖力量。哪怕挖地道越狱的计划瞧着遥遥无期,却是两人愿意坚持的执念。
然而,唐泰斯心中有不能说的担忧。法利亚神父患有罕见的蜡屈症,已经发过一次病。
病情发作的情况,让人措手不及。
没有征兆就口吐白沫且浑身抽搐,很快全身僵硬冰冷地倒在地上,像是被恶魔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