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位大夫验药时，在场的其他人不是盯着两位大夫，就是盯着那些拆开的药包看，只有胡绯石是例外。由始至终，他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奶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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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过程中，奶娘并没表现出有什么紧张或担忧的神情。或许大多数人会将这理解为，奶娘在这件事上坦荡荡，并没有做什么不可告饶事。但在胡绯石看来，这种反应反而让她显得不太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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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奶娘是妇道人家，又是为人奴仆的，摊上像这等谋害主子的大案，就算内心再无愧，也会觉得惶恐不安，生怕不能取信于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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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的这份镇定让胡绯石意识到，事情的发展不会像预先想的那么顺利。之后的发展也就如他预料到的那样，两位大夫一致认为这些药包里的药材都正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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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表明奶娘是无辜的，沈魏紫冤枉了她。沈鹤翔和蓝氏面面相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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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读书人看来，清白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污人清白者最可恶，就算被千夫所指，也无法抵消被诋毁者所受到的伤害。沈鹤翔在书院时总跟学子们，要谨言慎孝求真务实，切不可捕风捉影、污人清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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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却是他的牡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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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翔待要为女儿便捷，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开口。他思忖来思忖去，终究还是过不了良心这关。不过他也舍不得让乖囡受委屈，想来想去就只有自己出面赔罪一条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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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住，女年幼不懂事，我愿意代她来赔……”赔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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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也舍不得她受委屈。赔罪的事儿，以后您再也别提起。”沈鹤翔话还没完呢，奶娘就大度地开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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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何是好，如何使得，如何……”沈鹤翔搓着手，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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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魏紫见多了阿爹板着脸训饶样子，还从没见过阿爹像现在这样呢。他就像书院里那些逃了课被阿爹逮住的学子，本以为会被山长严惩，却意外被放过，那种心虚、庆幸、内疚混杂在一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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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她应该为阿爹的不信任而生气，可看见阿爹这样子，她竟觉得有点可爱呢！沈魏紫的眉眼弯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