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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次,他希望能被南瓷主动选择——

艾克斯是一位著名法国画家的故乡,南瓷剪了舒适的短发,穿着格子衬衫走在林荫大道上,显得与这群带着胡子的外国人格格不入。

这里随处可见的薰衣草花田,以及抬眼就看见的古堡建筑,是个冬温夏凉的’水城’。

他先去餐厅吃了顿饭,又买了些新鲜的烤面包,随意走进一家花店,出来时怀里多了一束鲜花。

南瓷将鲜花分给工作地点的孩子们。

这是一家儿童福利院,南瓷在这里的工作除了固定时间讲课就是带他们一起玩。

今天他和福利院里另一位义工安东尼一起,带孩子们到野外观察蜜蜂采蜜的过程。

南瓷的法语不是很精进,但也可以勉强沟通。

小孩子们在花田里,他和安东尼就坐在不远处。

安东尼给了他一杯水,南瓷喝了一口,香甜沁入心脾。

微风拂过,安东尼鼻子上落了个蜜蜂,他低呼一声站起身的夸张动作引得南瓷发笑。

安东尼见他笑了,自己随即也露出笑容,耸了耸肩:“我其实并不害怕蜜蜂。”

南瓷笑意加深,顺着他说:“我看出来了。”

……

不远处的雪松下站着一人,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时隔半年,应修景终于再次见到南瓷。

不是刻意过来,他到这边谈合作,车辆行驶过程中,一个无意间转头赫然瞧见花田前有个熟悉的背影。

那背影单薄,消瘦的肩膀仅仅占据椅背的一半。

应修景以为自己看错了,等画面定格在眼中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竟是叫司机停车。

面对车内一众人的迷茫,应修景眨了眨眼,淡然打开车门。

他不会认错这个背影,再过十年、百年也不会认错他。

朋友林栋也下了车,笑着跟他讲认识这片花田的主人,如果应先生喜欢,他愿意引荐。

应修景摇头,随口敷衍:“这样就失去了神秘感。”

南瓷属于这天地间最完美的存在,有他在的地方,再美的花海也会作为衬托他的存在。

对应修景来说,有南瓷在,才有花海的美。

虽然诧异与老板突然想要赏花的心情,周然也只能跟着下了车,待看见花田前方那个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青年时,才明白其中缘由。

南瓷将头发理得更短,打破了从前的气质,让他显得更加青涩。

小朋友过来牵他的手,他就笑着一起走进花田,蹲在一束不知名的花面前,动了动唇不知道讲了些什么。

那眉眼,那直达眼底的笑意。

真是久违了。

周然一时间竟也没抑制住内心的激动:“那不是——”

应修景垂下眼,他也跟着闭了嘴。

“走吧。”应修景跟林栋说:“先去你公司看看。”

他转头的这一瞬间,正是安东尼走过去,和南瓷蹲在一起的同一时刻。

尽管应修景脸上云淡风轻,但周然还是清晰捕捉到了老板的手,更准确的说,是老板的拳头。

紧紧攥着,指骨似要冲破皮肤,泛白的拳头,受挤压而充血的指尖。

应修景心里有一万句想要对南瓷说得话,可最终又觉得无话可说。

那大概是他的新男友,这个新男友的底细他不清楚,却也知道,这是南瓷正常的生活方式。

就像他曾经说的,这世界上有很多男人,只要他活着,他可以和任何人交往。

如果不能干涉,那就最好选择视而不见。

因为只要再多看一秒,他就抑制不住上前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