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叫送命。”周然自问自答,而后眯了眯眼,咬着牙问南瓷:“南先生,现在你还是无话可说吗?”
南瓷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幸而身边就是墙壁,他倚在墙边急促地喘息。
那些朦胧的事情也渐渐浮出水面。
经常在楼下看到的那台车就是凌彦用来监视他的车,他知道他在福利院工作,知道他的住址,摸清楚他上下班的时间,赶在他不在车里的时候在车上放了炸弹。
这是要让他给凌锐五赔命?
南瓷突然感觉很冷,手臂激起鸡皮疙瘩,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战栗。
这是后知后觉的恐怖,他曾经与死神擦肩而过,就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他就再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见不到亲朋好友,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尸骨都不存在。
“从前我觉得你是个绣花枕头。”周然沉声说:“后来发现是我小瞧了你,南先生你不仅聪明,还有坚韧的毅力,可现在——”
他冷笑一声:“我觉得你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尽管耳朵里像是堵了团棉花,周然的声音依然句句砸进他的心,并在上面划出一道道伤口。
他是自私自利吗?
不是。南瓷否认。
凌彦过来找他寻仇,完全是因为那些他不愿想起的前尘往事。
至于为什么来找他,答案很明显。
他完全无法接近应修景。
凌彦痛失爱子,思绪不受控制已经达到近乎癫狂的状态,所以选择让南瓷也死。
他的确该感谢应修景救命之恩,但事实是,南瓷并未跟他求助。
“他在法国的最后一天,那是我们俩最后在一起吃饭。”南瓷抬眼,眸中透露着坚韧,告诉周然:“至于他回国又突然回来,并不是由我授意。”
“你——”周然怒视南瓷,咬了咬牙:“我真为应总不值!”
他说完就拂袖而去,背影都能看出他的怒气。
南瓷突然感觉心脏剧烈地跳,是他无法承受的那种。他倚在墙边,几乎九十度弯下腰,按着心脏的位置,好一会儿才感觉呼吸顺畅。
南瓷一个人做了检查,再回到抢救室时,许千雅正在和医生对话。
大意是最近三天是决定性的三天,应修景若是撑不过来,他们也无力回天。
许千雅穿着端庄,一看就是从哪个晚宴上过来的,整个过程中她一直保持镇定,点头跟医生道谢。
南瓷正要过去,却突然瞧见许千雅按着额头,肩膀轻耸。
里面躺着的到底是她的亲生儿子,是她最爱的亲人。
她可以在外人面前镇定自若,但等到走廊里没有别人时,巨大的恐惧与期盼就会趁虚而入将她包裹,情绪再也抑制不住。
她捂着脸哭了会儿,从包里拿出一沓纸,南瓷在心里计算着时间,还未走到她面前,提前叫了声:“许女士。”
许千雅一如往常,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般,扯着南瓷的手臂坐下:“怎么样小南,去检查身体了吗,医生怎么说?”
“结果还没出。”南瓷说:“但我觉得身体没什么不舒服的。”
“这可不能让你觉得,还是得等结果出来才算数。”
这几天,许千雅和周然楼上楼下来来回回地跑,有好几次叫他回酒店休息不用留在这里,南瓷都没有离开。
一是应修景为救他而变成这样,就这么回去休息,他于心不安。
二是,与其提心吊胆地回去,还不如就坐在这里等结果,也好第一时间知道应修景能不能撑过这三天。
就这样,三个人住在医院里,等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最后一天,天际犹如一张网现实尽数笼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