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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眼泪也没再掉过。

应修景跪在他爸墓碑前,也想明白了一些事。

最爱的父母之间的感情可以说淡就淡;爸爸以为又有了亲生孩子那段时间完全没与他说过半句话;妈妈知道爸爸去世了,化了个妆出去和闺蜜吃饭,看见他在哭还叫他滚出去哭。

所以。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感情可谈。

没有人会全心全意爱另一个人,从来不会有。

感情上了头,说出来的话当时可信,可惜保质期比吃一顿饭的时间还少。

但这世界上哪有绝对。

南瓷的出现,打破了应修景心中的‘绝对’,可惜是在失去他之后才明白的——

关于凌锐五那边的回信,南瓷也看见了。

他深知这种纨绔子弟的傲气是没办法被磨平的。

那天封雨也说了,他与凌彦交好,所以这件事在人家那边就已经画上句号了。

台萧主张的向来都是大事化小,他劝南瓷:“要不就算了吧,这世界上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

南瓷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没能低下这个头来。

台萧又说:“凌锐五有多疯你比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每次都能遇见贵人相助。”

“小南,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但凡找过来客户,我们俩都不要先答应,查清楚背后的势力,算清风险再签合同。”

工作室刚刚起步,目前就只有两个人在忙,南瓷又以学校的事情为主,台萧一个人难免审核不到位。

他说:“公司现在没有多少流动资金,钱都用在招商上面了,等再过段时间缓一缓,我雇个团队来恰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沉默一阵,南瓷开口:“我要批卷子。”

说完,就走进书房关上了门。

手里的红笔算着算着突然重了影,几次过后,南瓷放下笔。

其实他内心远比外表倔强。

平时遵循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道理,但前提是不能超越他的底线。

像凌锐五这样的人,算是会投胎的,所以生来是人上人,养的狗都比人金贵,所以有恃无恐,不用担心天会塌下来。

以前在学校时,南瓷认识了一个法律系的学长,他咨询了这位学长,将事情简化,只说自己有个朋友遇到了麻烦事,问这种事情告赢的胜算有多大。

学长很快给出回复,答案是不大。

合同里虽明确规定了甲方的要求,以及明确改词次数,但这里面还有个重大陷阱。

乙方作品在完全表达甲方需求的基础上,可无偿更改两次。

算是个漏洞,因为甲方需求过于笼统,单单用‘表达爱情’这四个字概括,里面还能延伸出无限含义,甚至最后对方还有以你未完成合约而反过来起诉你的可能。

商界经常出现的合同陷阱,不足为奇。

所以中等公司以上基本都会有自己的法务部专门来研究合同,敲定细节,基本一次合作双方会商议很久。

南瓷谢过学长后放下电话,此时台萧敲了两下门走进来。

他给南瓷端了杯热牛奶,问:“需要我帮忙批卷子吗,我现在闲着没什么事。”

“不用了。”南瓷说:“没剩几张。”

“……小南。”

台萧犹豫了一下,问他:“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南瓷握着笔的手一滞。

又听他说:“我的确比不上应修景和封总,也没有那些高等人士的魄力,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救你的命。可我正在努力往上爬,南瓷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和应修景肩并肩甚至超过他,我会给你更好的生活,让你过得比之前每一天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