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流血。
他转身舒了口气,调节好情绪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装袋:“打开看看。”
南瓷没接,袋子落在地上。
从里面掉出一个更加精致的礼盒,南瓷认得这个牌子,专门盛产钻石珠宝的,里面一定是个高奢首饰。
他抬眼,莫名其妙地看着应修景。
应修景早已恢复成一开始气定神闲的模样:“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
“……呵!”南瓷冷笑一声。
无奈和愤怒汇集成源源不断的压力涌向他,让他突然感觉乏力,和他共处一室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南瓷索性坐回沙发上,闭上双眼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让紧绷着的身体慢慢放松。
只觉得空气中都带着冷气,心脏随着秒针跳动的节奏一下一接一下地疼,偏偏他无法说出口,始作俑者就在眼前,别人也只能做到冷眼旁观,无人能安抚他的痛苦。
天价礼物扔在地上,只要南瓷不喜欢,那就是垃圾。
应修景看着他,突然感到束手无策。一个不谈感情不谈钱的人,该如何笼络过来。
这在生意场上绝无仅有,算是毫无弱点攻不破的人。
同样乏力的还有他,见到南瓷就代表拥有了一次机会,他不想放弃又毫无头绪。
只能将双手插进发间试图解放自己的压力,半晌,再抬起头时猛然瞧见南瓷正在流泪。
悄无声息的,清亮的眼泪就如同山涧小溪,从眼角到下颌,源源不断地向下留,永不干涸。
应修景走近,南瓷突然转过身抱住自己肩膀,脸埋进沙发缝隙。
这是一个厌恶之际的动作,另应修景陡然顿住。
心脏的剧痛在看见他落泪时,变得更加严重。
未几,应修景终于认输开口。
对着他纤瘦的背影淡淡道:“荒北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艰难,国家在发展,每个城市自然也在进步。”
“你所理解的荒凉是几年前的事了,现在的荒北位置虽然偏僻,但遍地是黄金。如果他真能在那淘到了金,也算是我助他青云直上。”
南瓷的眼睫动了动,慢慢睁开双眼。
声音沙哑:“你会帮助他?”
“我在帮你。”应修景说:“你不是喜欢他吗,我就帮你测试一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吃苦留在荒北,这是第一关。第二关是会不会在事业有成之后,回来和你一起分享他的财富。”
“你凭什么?”他有气无力地问。
“教你看清这个现实的社会。”应修景直言道:“让你明白其实你只是被他迷惑了,你根本就不爱他,那只不过是个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趁虚而入的人罢了。”
“南瓷,我可以跟你保证。”应修景握住他的手,语气真切:“只要你回来,过去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也不会再对你发脾气。”
南瓷缓缓站起身,挣脱开他的束缚,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垂着眼说:“应先生有心了,谢谢您。”说完就拖着沉重的步伐朝门口走。
拒绝的意味明显。
会议室的门重新关上,周然看清南瓷脸上的泪水,目送他离开。
待人走后正要进门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巨响,吓得他一身冷汗,手停在空中没敢再动。
应修景随手就将墙边半人多高的花瓶挥倒在地。
拿起南瓷刚刚喝过的水杯砸向墙上装裱的山水画,霎时间,玻璃四溅。
到底要怎么样?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南瓷回心转意!
他为什么油盐不进、为什么如此心狠要给他留下一个又一个无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