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家门口停了辆加长迈巴赫,周然和一众人戴着墨镜从车上下来。
给他的礼品都是戴着白手套递过来的,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再浩浩荡荡地离开。
台萧说:“那阵仗,我还以为是拍电影呢。”
这些天的忙碌让南瓷无暇忆起自己失败的感情,今天脑海里再次浮现出应修景的脸。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端起一盘鱼丸:“你买了这么多鱼丸怎么都下到我这边了。”
他用筷子拨动,可动作太快,鱼丸没收住接二连三砸下去,溅出的红油窜到了台萧身上。
瞬间将他的t恤染成橙红色。
南瓷连连抱歉,拿起纸巾帮他擦拭,突然被他攥住手掌。
气氛凝结在此,南瓷抬眼,嘴唇动了动:“……那,那你自己来。”
他慌乱收回手,台萧扯了扯衣服:“还挺烫的。”
滚烫的锅底不仅溅到他衣服上,还有脖子和裤子都有。
南瓷又说:“要不你去洗个澡吧,我找件衣服给你换。”
“行。”
台萧的身材比南瓷壮一些,他只能在众多紧身衣里找出几件宽松的。
这时电话响起,来电显示是应修景。
南瓷装作没听见,可铃声不断,听得惹人厌烦。
刚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语气问他:“干什么呢?”
南瓷放下衣服,告诉他:“学习写教案。”
“适应吗?”
“适应的。”
那端低低的笑声传过来,让南瓷不明所以。
“怎么把车卖了?”
他竟不知道应修景的消息如此迅捷,才拿到钱没几天,居然就被他知道了。
南瓷咽了下口水,回答:“反正我也不会开,平时在家里还能看着过过瘾,现在离开了,看不见摸不着,还不如卖掉。”
“比从前果断多了。”应修景说:“从前你可是换个盘子都要犹豫一下的人。”
“见得多了,就会懂得取舍。”南瓷的视线落在某一处,目光微沉:“既然自己不能拥有,还不如换成钱,才更有安全感。”
可能是惊诧于南瓷这句话,应修景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
“想我了吗?”
南瓷恍然。
‘想我了吗’这四个上一次听到,已经不记得有多遥远了。
那晚他照例在便利店打工,半夜十点之后几乎没有客人。
南瓷坐在收银台里昏昏欲睡。
突然门口的风铃声响起,进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他径直走向收银台,南瓷认出这是之前送他回家的那位。
“应总?”他轻声开口。
应修景抬眼:“好久不见。”
像是在跟故人打招呼,陡然令南瓷出现一种错觉。
好像他们之前就认识,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应修景的视线落在蒸笼上,买走了最后一个肉包子,和最后两根烤肠。
这些本来南瓷准备下班带回去当晚餐的,他在这里打工,可以八折购买。
这下好了,今晚又得吃泡面了。
十二点一到,南瓷准时交班。
迎着风雪走出便利店,一眼就看见对面开着双闪的黑车。
驾驶位的车窗半降,露出应修景刚毅的侧脸,他在跟他招手。
南瓷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应修景点头。
他上了车还没等开口,就听男人话里带着笑意:“怎么还不相信啊?”
“我不知道车里是您,还以为您在等别人。”
“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