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到就气坏了。”
雪漪深吸一口气:“你现在去私塾里告诉先生,说公子这两日病了不能入学,他问你什么都不要说。”
巧儿推开了房门,她跟着雪漪一起进去。
雪漪摘下帷帽递给巧儿,坐在了赵澄的床边。
赵澄脸色绯红,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水,他应该陷入了梦魇之中,似乎呢喃着些什么,且止不住的在喘气。
雪漪用手帕擦擦他稚嫩的面容,将赵澄的手臂从被子里拿出来把脉。
片刻后雪漪松了口气,查看了一下赵澄的伤口,拿了旁边的药瓶又上了一次药。
巧儿道:“公子怎么一回事?”
“他身体一直都弱,好在这半年养好了很多,昨晚睡前他上了药,伤口并没有大碍,只染了风寒,”雪漪道,“你让奶娘亲自去煎桂枝汤加杏仁,煎好后服侍公子喝下去。”
巧儿的心情顿时放松:“幸好如此。”
寿安郡主将赵澄托付给了雪漪,他也是雪漪最亲的亲人,倘若赵澄有什么意外,巧儿知道雪漪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这个时候赵澄也苏醒了,他分开肿胀的眼皮,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雪漪。
赵澄很久都没有看到雪漪真正的样貌了,这次雪漪担心他的病情,未曾化妆便匆匆赶了过来。
雪漪与寿安郡主有三分相似,家中挂有寿安郡主的画像,赵澄清晰记着母亲的模样。
“姐姐......”
雪漪给他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没事,你好好休息,今天不去私塾读书。”
赵澄抿了抿唇:“瓶儿他——”
“他什么都说了,是我逼问,他不得不说。”雪漪道,“巧儿让奶娘给你熬药去了,这次病得不重,吃过药睡一天就好了,你放宽心休息。”
“好。”
“想吃些什么东西?我让厨娘给你做。”
赵澄想了一下:“想吃姐姐做的鸡茸金丝笋。”
雪漪淡淡一笑:“等你痊愈后再做这个,病中要吃清淡些,我让他们给你煮点菜粥。”
赵澄点点头。
雪漪趁着天色还未大亮,起身回了自己的住处,吩咐了一些丫鬟去做事情。
先前锡侯府鲜花着锦好不热闹,如今衰落下来,府里面除了雪漪和赵澄之外不过一二十人。锡侯府多数产业在前两年被族人想方设法的吞并,留在雪漪手中的并不多,家里这么多人需要养活,雪漪这两年过得如何,只有她和身边人知晓其中滋味。
巧儿很快便回来了,她张罗着让丫头们将早点摆放在了桌上,亲手给雪漪盛了一碗银耳汤,絮絮叨叨的道:“去年私塾重修他们欺负您一个弱女子,非说郡主给您留了万贯家财,让您出最多的银子。那老不死的东西一边收着您的银子,一边虐待我们家公子,真是该死。”
雪漪用汤匙轻轻舀了一点羹汤。
现今世道便是如此。
幸而她的父母都是景朝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些族人在朝中大多有个一官半职,多少要一些脸面,也担心做太过分了会遭到言官弹劾。倘若在民间遇到这些,未出阁的姑娘带着年幼无知的弟弟,还不知道会被算计到什么地步。
赵家私塾里这位先生也算是雪漪的长辈,虽不是雪漪祖父母所生,雪漪喊他一声堂叔。他在族中平平无奇,与大房——也便是吴夫人的公公婆婆关系近一些,也常巴结他们。
赵澄和赵宝国起了冲突,先生自然偏袒赵宝国。
但这一次做得未免太过分了些。
雪漪道:“蕙儿,你让人备好车马,等下我要出去一趟。”
刚刚布置饭菜的丫头应了一声,赶紧退了出去。
巧儿道:“小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