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希望你们能明明白白告诉我,这拍卖要不要进行?这东西属于美国收藏家的,也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凭什么随便取消,这是违约!”
他这么一说,便有一些人终于也跟着起哄,表示他们要参加拍卖,希望尽快开始,他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站了出来。
不过细想之下,倒是也不意外,他本身就是醉心于佛教绘画艺术,对于中国佛教浮雕流落海外,自然是比寻常人更为痛心。
就在这个时候,在场却有一个声音道:“在这个世上,并不是只有法律法理,在法律法理之外,还有社会道德以及个人的良心约束。”
其实她当然明白,那幅浮雕已经在海外流转五六十年,已经经过了几次买卖,如今拥有这幅浮雕的是“善意取得”第三人,他们拥有明确法律证明的流转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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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郑重地道:“何为礼佛,那是向佛礼拜,灭障消灾增加福慧的殊胜法门。这幅浮雕大作,那是昔日帝王在歌颂佛德,如果这幅佛雕只是当做一幅寻常石雕,那便失去了它的内涵,那是暴殄天珍,但是如果这件佛雕被心存善意的人买去,却可以无视割裂浮雕背后的血泪,那也不过是自我欺瞒的伪善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再瑰丽华美的艺术品,这都是被强盗从一个母亲身边强行掠夺走的孩子。哪怕这件艺术品转卖一万次,它身上拼接的伤疤依然会永远提醒着它的拥有者,它在流泪。”
亚伯兰罕见此,却笑问道:“先生,我想问你,当你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一种假设,认为中国古代的艺术品便属于中国的,难道你不觉得,艺术无国界,这本来就是属于全人类的财富吗,难道——”
夏大师的话钪锵有力,话音落时,整个拍卖场仿佛都被震撼了。
他们拥有文物所有权,也可以在公开合法市场上买卖。
显然,此人口才了得,他借力打力,将聂南圭对这件浮雕施加的道德审判轻松化解掉,甚至借用这段沉重历史为浮雕加码,成为浮雕的历史内涵。
而聂南圭说完这个,他径自走下主持台。
当下便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道:“诸位,很抱歉,我有重要事情需要处理下,接下来将由我们的穆罕默德先生给大家介绍这件艺术品。”
他皱眉,只好先下了主持台,对方耳语一番后,他神情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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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师:“这不是一幅寻常的绘画作品,这是佛教作品,是帝后礼佛图的一部分。”
不过至少,聂南圭给这幅浮雕作品施加的道德枷锁以及中国方面及时的抗议和给予的压力,会扼制那些拍卖者的疯狂,让他们的积极热情消退,最大程度瓦解敌人,同时也让自己在这场拍卖中处于有利的境地。
他话说到这种地步,在场众人听了,自然有人心中发怵,毕竟下手这件艺术品,很可能就要面临一些道德审判了。
和初挽关系不错的几家,看上去对聂南圭也有些赞同,至少他们已经不好再出手参与拍卖了。
他介绍完这些后,笑道:“如果聂先生对此依然有疑问,可以和我们的律师详细商谈,但是我想,这幅浮雕的拥有者是美国公民,今天的拍卖会,我们合理合法。如果聂先生有问题,可以求助于美国的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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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人也是一脸无辜:“就算按照法律条文,现在的拥有者也是第三善意人,这幅浮雕有资格参加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