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喜欢,那就拍下来吧,你来拍吧,我不和你抢。”
底款上,赫然写着“奉华”二字。
但是对于人家来说,一千万就是随便拿出来玩玩的小钱,她想和那些人一较长短,还是不够格。
需要用半生去等待,等待它的主人终于因为世事沧桑而不得不将它放在拍卖场上。
初挽这么看了一番,其实很有些可惜,她想要,但是让她出上千万人民币买这么一件汝窑,她肯定不舍得。
聂南圭默了片刻,道:“是,在这种场子,其实就是弄个噱头,赚那些顶尖富豪的钱,我们确实犯不着花这个冤枉钱。”
初挽:“别管这物件是真是假,别管别人认定这物件是真是假,想在这种场次脱颖而出,竞拍到这件孤品,只怕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迪拜展厅按照地区风格分为几个区域,有中东藏品,欧洲藏品,美洲藏品,以及亚洲藏品等。
就连聂南圭都不知道。
其实在迪拜这种暴富云集的皇室拍卖会上,区区六十万迪拉姆只怕是远远不够,这件汝窑估计最起码也会到三四百万迪拉姆吧,甚至可能更高,出乎意料地高。
初挽点头。
更何况,这件的茶盏器形在传世品中确实不曾出现过,一般人也许并不敢轻易鉴定,于是鉴赏家对这件汝窑的身份便会存在疑虑。
这位刘贵妃天资颖悟,很会写书画,她自己有两方印章,一大一小,就刻着“奉华”二字,而她所用的瓷器,则全都有“奉华”的底款。
如果说,之前她对这件汝窑心动了,想买,但评估过后,觉得困难重重,她不能下这么大的本钱只能放弃,那么现在,她竟存了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得到的心思。
初挽的心顿时波澜起伏。
按照规则,只有在这次拍卖会中有所斩获的竞拍者,才能有机会参与这件神秘艺术至宝的竞拍。
聂南圭好整以暇地看她一眼,笑道:“你这心眼一直都这么坏。”
聂南圭听了,笑着摘下墨镜:“我看我们还是去看亚洲艺术品吧。”
当然也可能一辈子都等不到。
聂南圭:“洗耳恭听。”
不过初挽却隐隐感觉,那里面有几分试探。
初挽想到这里,心中微动。
看得出,这次迪拜拍卖会为了招揽人气,可是下了血本,里面藏品种类丰富到了让人惊叹。
虽然那件汝窑的上亿有种种原因,一般的拍不到那个价格,但是几百万人民币一般没问题,而在这种迪拜富豪拍卖场次,拍出千万也完全有可能。
他是不是有什么拿不准的,想借自己的眼力?
聂南圭此时显然也存了放弃的心思,便要迈步往前走。
要知道,世人多把蟹爪纹看做汝窑的特征,但其实明代《格古要论》中就提到,汝窑器,出北地,宋时烧者,淡青色,有蟹爪纹者真,无纹者尤好,土脉滋媚,薄甚亦难得。
按照这明代《格古要论》来论,这件汝窑反而是汝窑中的罕见精品才是。
显然,这个时候,奉华汝窑还没问世,没几个人知道?
一直到1996年,台湾一位收藏家晒出奉华汝窑,几乎轰动一时。
毕竟北宋汝窑太稀缺,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北宋汝窑更是屈指可数,上次从德国博物馆弄了那件回国,后来德国博物馆知道,那就是捶胸顿足,羞愧得无地自容,估计够他们难受一辈子的了。
便是到了后来,大陆台湾两地博物馆里,带有“奉华”二字的汝窑钧窑名瓷也是极为罕见。
这样的一件瓷器,一旦被别人拍走,下次再在拍卖会上出现的时间跨度,也许是三十年,也许是六十年,甚至是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