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都能参加礼拜。只有皇室成员、军机政要、同信仰的外国使者才允许进入。
我之所以一口答应下来当艾略特的秘书官。就是因为这个身份可以帮助我在王宫里自由来去。说不定,明年的降临节我还能争取到跟从艾略特一起进入圣堂的机会……说到底,我对于降临节那天消失的记忆始终耿耿于怀。
既然是在祭典仪式上发生的事故,那就让我到举行仪式的起点来一探究竟。
只是没想到,新的降临节还没到来,我居然先一步进入了圣堂内部。
还有这些缠卷着血红色触须的怪物。眼看着我跌倒在地,它们被触动般又动了起来。飞舞的触须朝我逼近过来,像是卷住我的四肢脑袋,要把我变成下一个血茧。
我紧张得头脑一片空白,凌空朝它们挥舞匕首,厉声呵道:“别碰我!退下!”
触须们犹犹豫豫地停下来。
我艰难地平复喘息,双手紧握着匕首,避免被看出小臂的颤抖。自从回到洛特尔南后我一直在尝试锻炼体力。
虽然现在体力比起以前有了很大的增长,但是方才阻挡威尔笛福子爵那一下太用力,我的整个小臂的肌肉都在剧烈拉扯的酸痛里哀嚎。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一堆堆肉山似的怪物居然能堂而皇之出现在圣堂里。
圣堂内外看守的卫兵统统消失了吗?驱逐邪魔外道的封魔结界难道毫无作用吗?
我艰难地咽下唾液。
我没有看见的是,黑暗阴影处,地上的血肉已经绕过石制圣餐桌悄悄朝我蔓延过来。它扩张的脚步迅速又无声,动静全被触须们蠕动的声音掩盖。
一个又一个的肉|茧伫立在前方,如一座座小坟包沉默无声地看着我。触须在空气里舞动,好似在交谈着,交换讯息情报。
于是肉|茧们蠕动着缓慢地朝两边分开,让出一条狭窄的路来。一个比它们都要矮小一些的肉|茧淌着满地血水,慢慢地从后面“走”上前来。
穿过圆穹顶的一束月光照在这只肉|茧身上,将它的外皮映照得几近透明。我都能清晰看见在一层蝉翼似的薄膜下,是灌满茧身的血水。血水里隐约可见人类的肢体,以扭曲的姿势分布排列。
一股强烈的呕意在喉间升起,那看来……就像是把一个人拆分成诸多零件,随意地丢弃进血水里!令我瞬间想起农场里屠宰牲畜后处理血肉骨头的画面。
稀奇的是,这些肉|茧没有攻击我的念头。就连这只走到最前方来的肉|茧也是。它犹豫几秒,还是停下前进,保持住足够的距离使我安心。
紧接着肉|茧头顶上裂开三条缝隙,皮肉朝外翻卷着豁然张开。伴随着这“开花”一般的动作,茧内的血水哗啦啦泼洒下来,甜腥的臭味弥漫开来。
三条肉皮如花瓣般垂拢下来,茧中心伸出一条沾满血水的小臂。纤细的、白皙的,尽管满是污秽,仍能认出那是属于人类女性的肢体。
一个上半身是人类少女的生物,从茧里钻了出来。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这奇诡的发展,张了张口,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震撼到失声。
它的下半身与茧肉连接在一起,上半身光洁如初,仿佛是被最邪恶的造物主将两个截然不同的生物拼接在一起做出来的生物标准。
察觉到我惊骇的目光,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挪动双臂挡在胸前,并且尝试用已经融化了大半的声带与我沟通。
“泥、你怕……别……”
“茉、茉朵尔大人……”
那些在她身后的肉|茧们摇晃起来,就好像花苞呼唤春风,虫子呼唤春潮,一齐在月光下呼唤起来。它们的声音是无数啮齿类动物细碎的咀嚼声合唱。
在这些凌乱如麻的叫声里,肉|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