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息地朝着池泽言的房间靠近。
池泽言的房门紧闭,静悄悄的,门缝中没有透出任何光亮。
琴酒一脚踢开了池泽言的房门。
床上的被褥凌乱地散落着,池泽言孤零零地坐在地板上,双手环膝,将自己完全置身于墙壁的阴影里,好像下一秒,整个人就会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
他的身侧有几个倾倒的小药瓶,地上散落着几片白色的药片。
池泽言仿佛没有发现琴酒的到来,他慢慢蜷缩起了身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地上的药片,眼神空洞而虚无,维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未动。
琴酒愣在了原地,他一眼就看出了池泽言的不对劲,所以不敢出声,怕惊扰到池泽言。
似乎是终于看够了药片,池泽言的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他伸出手,捡起了地上的药片,喂入了口中,接着,他又捡起了下一片。
他的动作很慢,垂着眼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有当药放入口中的时候,他才会宛如例行公事一般,扯一下嘴角。
琴酒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缓缓地走到池泽言的面前蹲下,一巴掌拍向池泽言的后背,逼迫他把药全部吐了出来。
池泽言因为琴酒的举动,额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看起来十分痛苦,却咬紧了牙关,什么声音都不发出。
他抬手想要推开琴酒,但双手却绵软无力,不仅没有推到琴酒,反而害得自己跌坐在了地上。
夜风从半掩的窗户吹来,带来一阵凛冽的寒意。
池泽言现在很难受,生理和心理双重意义上的难受,一到夜晚,他就会做梦,梦中那股无法避开的窒息感将他牢牢地锁住。
疼痛这种东西,往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更加容易在心头翻涌。
池泽言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额角暴起了青筋,他又看到了大火中的费佳,看着火焰将费佳吞噬。
疼,好疼,池泽言趴在地上漫无目的的摸索,痛楚一点一点地渗入他皮肤的肌理,宛如慢性毒药,缓缓加剧疼痛的等级,叫嚣着要将他的血肉分割成片。
药了?他要吃药!他的药哪儿去了?
池泽言的眼眶红了起来,他的整个身躯,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因为强自忍耐,他的牙齿将下唇咬出了深深地血印。
琴酒用手扣住了他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迫使池泽言抬起头来:“醒醒,阿言。”
这句打破房间沉寂的话语,仿佛一个开关,池泽言反手紧紧握住了琴酒的手,力道很大,好像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池泽言无声地动了动唇:“费佳……”
有什么灼热的液体落到了琴酒的手背上,烫得琴酒一怔,他看到自己失踪多年的弟弟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而沙哑:“费佳,我可以吃药,我不是疯子。”
“只要吃了药,我就不会伤害你,费佳,对不起……”
池泽言不断地重复着五个字:“费佳,对不起。”
琴酒并不认识池泽言口中的人,可是看着池泽言这样的举动,琴酒的心就像被一根根银针扎过,就算中枪也不会眨一下眼的银发杀手,这一刻疼得闭上了眼。
他将池泽言用力地按入了自己的怀中,动作轻柔地揉了揉池泽言的头发,掌心干燥而又温暖,在自家弟弟的后背轻拍:“谁说你是疯子,我去杀了他。”
“你不是疯子,阿言,不要道歉。”
……
在琴酒一声声的安抚中,池泽言逐渐冷静了下来,他费劲地睁开眼,睫毛和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打湿,粘成了一片,导致他的视线有些恍惚。
他跌跌撞撞想要站起来,谁知脚下一软,又重新跌回了琴酒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