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么不甘心。
“潇潇姐走了,凌寒也走了,现在好了,连你都要走?好,很好,你们三个是不是商量好了?”
樊澜质问道。
怪不得他这么声嘶力竭。
早在樊澜还住在面包车里的时候,就只有这三个非人类好友对他推心置腹。
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了,唯利是图。
没有出身和背景的樊澜,在娱乐圈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可现在,三位非人类好友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樊澜。
如果连周渔也要走,那樊澜真的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朋友。
周渔深呼吸一口:“樊澜,你别这样,我相信无论是潇潇,还是凌寒,都有她们非走不可的理由。”
“你好好想想,潇潇是青丘狐族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只有飞升仙界,寻找让青丘狐族薪火重燃的方法,才有机会重振青丘,她不得不走。”
“而凌寒,他的出现,本身就是命运的巧合,凌寒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天,都很痛苦。”
“我想,凌寒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吧?他以雪人之身活在这个世上,即便待在家里开着空调,每天也都在承受着剧烈的疼痛。”
“你们人类世界不是有疼痛分级吗?你知道吗?超过二十度的温度,对凌寒来说就是十级以上的疼痛。”
“即便是待在16度的空调屋里,他也时时刻刻承受着7、8级的剧烈疼痛,你能想象吗?”
“凌寒从来不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担心。”
“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不瞒你说,我劝过凌寒,让他早点放弃这种痛苦的生存方式,可他说他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
“凌寒放不下那一座座的希望小学,他放不下那一张张稚嫩的笑脸,而且他也放不下他最好的朋友,你,樊澜。”
“你根本不知道,凌寒需要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做出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定。”
“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重量,而对于雪人精来说,有着格外沉重的重量,你以为他很容易下决心吗?”
周渔一字一句,如同千百根针,深深扎在樊澜的心上。
原来白潇潇的飞升还有凌寒的离去,都隐藏着如此……难以置信的理由。
看来,他们真的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
可是……即便接受了这样的设定,樊澜也依然很难接受。
“那么你呢?周渔!”
樊澜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了声。
他满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周渔,质问道:“那你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告诉我!”
这一刻,周渔沉默了。
她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沉默良久之后,缓缓开口说道:
“因为,我不快乐。”
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扯开嗓子大喊大叫。
就只是平静至极的一句话。
樊澜愣住了。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应该安慰周渔吗?
但好像其实樊澜自己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
不快乐,应该怎样反驳,樊澜不懂。
他只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三个非人类好友似乎就已经与他渐行渐远了。
“好。”
丢下这么一句话,樊澜轻轻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离开了公司。
……
一个月后,周渔的海边演唱会圆满举行。
上万人挤到海边,第一海水浴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门票钱,这是完全面向粉丝和路人的公益演唱会。
全国媒体,甚至国外许多知名媒体都来到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