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盯得紧,加之翻修比较容易,在七月末新房才改完水电时,老房子竣工了。应倪拜托监理请大家?吃饭,并给每个工人发了一个大大的?红包。
花园的?杂草被铲除,由于没人居住也因为陈桉花粉过敏,只铺了一层还未长出来?的?草皮。整栋屋子尽最大可能保留原来?的?面貌,就连生了锈的?秋千也还留在原位,只不过用混凝土打桩重新加固了一下。
应倪荡着秋千,看向朝她走?来?的?男人:“浣花那边墙壁是粉白还是别的?颜色?或者用壁纸?”
几乎每一个女孩都在小时候幻想过打造只属于自?己的?家?,贴什么样的?地板,买什么样的?床,用哪种颜色的?纱窗,花园种什么花……有很多很多的?想法,可真当这一天来?临时,做每一次选择都像犯了困难症,慎之又慎。
最终的?方案迟迟定不下来?,一天一个主意,和设计师改了又改,应倪感觉对面都快烦死她了。
“我都可以。”陈桉站在五步开外的?位置停下了,白衬衫黑西裤,领带是应倪昨晚亲手挑选的?,墨蓝色浅格纹,站在那儿,和夜色融为一体,背后是皎洁的?半轮月亮,混有丁香的?夜风轻轻吹起他的?头发。
应倪一时之间看得有些沉醉,“不许说都可以。”
陈桉:“我真的?都可以。”
应倪无语凝噎,越荡越高:“装修完了你要是不满意有意见怎么办?”
陈桉走?近,抓住绳索,让高度缓慢降下来?:“我能有什么意见,有张床给我睡就行。”
迎面的?风将应倪的?长发吹得乱舞,她转过脸来?怼道?:“好啊,我给你买张一米二的?床,你自?己睡去吧。”
“那不行。”陈桉按住她肩膀,让秋千彻底刹停:“要挤得下两个人的?。”
应倪哼唧一声,是知道?他行事风格的?,对吃穿住行一向不挑,要不是因为工作西装革履,换身常服,旁人一眼扫去只会觉得家?境殷实,绝对想不到他的?身价是以亿为单位计数。
应倪曾问过他为什么这么低调,陈桉反过来?问她为什么这样觉得,应倪给他列举了一系列有钱人的?作风。
小时候耳濡目染,论挥霍还是能说上一二的?,比如应军钰爱车,林蓉苑喜欢首饰,她则偏爱包包。
然而?应军钰以前再?赚钱,现金流也最多几个亿,和如今的?陈桉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按理说他们应该更疯狂才对,可谁能想陈家?三口人一个比一个朴实。
陈桉那柜子手表多是合作伙伴送的?生辰礼物,就连车,也很久没有买过新的?了。
陈桉对此的?回答是没空。
他的?时间都献给了工作和家?庭,前者是因为自?己的?理想,后者是为了爱。其实都是爱,一切意义上的?爱。当有钱到一定程度,超越物质上的?束缚时,想要的?也只剩下人最本质的?东西了。
应倪虽然敬佩,但不苟同,衣服包包从早买到晚,有时用自?己赚的?钱,有时刷陈桉的?卡,没个计较,反正签名?字时绝不手软。
偶尔买多了流水一出,应倪也会被吓一跳,问陈桉自?己是不是太“败家?”了点。
陈桉好笑地告诉她离败家?还差得十万八千里,又道?:“说明你天生适合过这样的?生活,玫瑰就应该长在精致的?花园里。”
从一开始就是。
“哦,你是说我很幸运嫁给了你吗?”应倪故意激他。
“幸运。”陈桉说:“幸运我有能力让你过你应该过的?生活。”
虽然她自?己也可以做到,但还是感谢上天眷顾了他,有时候成功并不全?靠努力,还需要很多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