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倪有点烦他?地啧了声。
两人对峙了很久,谁也不让着谁。
应倪往后?仰腰不够好,往前撞呢陈桉的胸膛又太硬,她被?拘得双手双脚都直直地垂着,紧贴裤缝,可眉眼又飞起,活像个被?老师训斥后?想造反但力量轻微的小学?生。
陈桉太能忍了了,最终应倪先出声,当?然是以吐槽的形式。
“凶什么凶,上次不就追了个尾吗,用得着这么草木皆兵。”
陈桉凉飕飕地笑了下,咬牙压下去?:“就、追了个尾?”
他?的呼吸扑在她脸上,眼神凶巴巴的,“气囊都弹出来了。”
应倪也不退让,迎上去?,睫毛快要戳到?睫毛了,无所?谓地道?:“随便一撞都会弹的。”
陈桉面无表情地看她半晌,似拿她的狡言善辩没?辙,生气她只会更嘚瑟,蓦地松开手,直起身问:“就说晚上喊胳膊疼的是不是你吧。”
“是我啊,可那能怪我吗,还不是前面那辆车急刹。”应倪丝毫没?觉得自己哪里不对。
陈桉继续冷呵。
见把人气到?,应倪摊手无辜:“我总不能不开车吧。”
“没?让你不开。”陈桉把转椅推到?她身后?,“是让你开慢点。”
应倪顺势坐下,懒沓沓地窝着。她今天穿了件藕粉色挂脖裙,露出的肩颈以及胳膊和深黑色的椅子形成鲜明对比,白到?发光。
她委屈巴巴地道?:“我已经很慢了,难道?你要让我和乌龟一样在路上爬?”
每回小吵小闹遇到?这种?事,应倪都吵不过他?,其实也不是吵不过,陈桉的嘴哪有她毒,胜就胜在陈桉的情绪太稳定了,任由?你怎么发火,他?都跟没?感觉都是木头一样,反而把应倪自己弄窝火。
久而久之,就学会装乖卖委屈了,陈桉一定会心疼的,还会依着她。
果然,低低丧丧的语气一出,陈桉伪装出的硬壳立即软了下来。他?松泛地靠在办公桌的桌沿,语重心长,但不是指责说教的语气:“大业路渣土车多,前几天刚出了一场车祸,又不是在高速上,慢点总是没?问题的。”
谁说慢点没?问题,当?初应军钰出车祸就是因为?林蓉苑晕车,在国道?上开得太稳太慢,导致没?有耐心的后?车超上来时刚好和对面装载钢管的货车相撞。
虽然路况完全?不一样,但应倪每次都不自觉地想开快一点,不想被?人超车。
办公室实在是太大了,没?人说话的时?候像站在连风吹树声都没有的旷野。
应倪缄默了片刻,最终答应:“好吧。”
他?也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陈桉伸手,捏捏她的脸以示嘉奖。
应倪撇开他?胳膊,“那你给我道?歉。”
陈桉一愣,指腹随之从她温润无害的脸颊上离开,嗓音清清冷冷的,带着点被?她逗笑的气音:“我又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应倪:“你刚刚凶我了。”
陈桉:“那能叫凶?”
“我不管你就是凶我了。”应倪不依不饶,“快说对不起。”
“不可能。”陈桉转身离开。
应倪见状,嗖得挺直腰肢,连忙叫住:“喂!”
陈桉继续往前走。
“陈、桉!”她一字一顿地喊。
陈桉这才回头:“说。”
应倪脚踩到?地面去?,屁股也离开了一半:“你去?哪儿?”
陈桉拎起茶几旁的椅子,似笑非笑:“我能去?哪儿,我总不能站着吧。”
“哦……”原来是拿椅子啊,她还以为?他?要被?她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