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他脸上往下?移,但又不知道哪个部位是肺,“你以前又不是没得过。”
陈桉依旧闭着眼:“去医院才容易交叉感染。”
应倪“哦”一声,仍然坐着,也没有再开口。
安静了两秒。
她伸手去掐陈桉的脸颊,没反应,又捏了捏他的鼻子。无论怎么蹂躏,躺着的人安安静静的,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可他并没有睡着。
应倪挫败地收回手,“为什?么被欺负了也不还手?”
“这叫欺负?”陈桉笑了。
应倪沉默地摇头。
这当然不叫,把他锁进器材室才叫。
至于为什?么不反抗,她也大概知道原因。
学生时?代的陈桉家境贫寒,无权无势,在?二代汇集的明德,除了低着头做人也只?能低着头做人。一时?用气的还手改变不了什?么,甚至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只?有忍耐着,不停地忍耐着。
在?一个最?稚嫩、最?傲气、最?享受虚荣的年?纪里,一无所有,承担生活和家庭的重任,面对同龄人的磋磨,与此同时?,还要一心扑在?学习上,坚定不移地往前走。
草根翻身,鲤鱼跃龙门,别人或许称赞、艳羡、佩服,但此时?此刻,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应倪只?觉得一路上的荆棘一定刺得人满身鲜血。
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