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安全。”陈桉提醒道。
应倪嗯嗯两声,转身的同时包跨上肩头,刚走一步忽然想到什么,回头敲了两下车窗。
快要升至顶端的玻璃匀速下降。陈桉看向她,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应倪干站着,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弯腰吐出两个字:
“谢谢。”
陈桉没客套地回不用谢,只笑了笑,将座椅往后调了些许。然后开启左转灯,准备掉头。
方向盘打过去的时候,视线不由地顺着车窗看向外头。
和在医院附近碰见时一样,她低着头,步子慢悠悠,拎在身后的包随着踢石子的动作左右晃动。
看上去很无聊,也不着急回家。
想到她睡着时显出的疲倦以及不愿透露住处的窘迫,打到一半的方向蓦地停了下来。
车子斜停在路中间,肩头残留着丁点余温以及她的味道,陈桉低眼一瞥,滞了滞,又才再次看过去。
记忆里,应倪因为家世好,长得漂亮,无时无刻不被大家吹捧着。进而导致性格乖戾嚣张,所有的一切皆被看作是理所当然。
同班一年半,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从未没见过她对谁表达过歉意,为什么事低过头。
虽然不知道这些年具体发生了什么,让她有如此大的变化。但陈桉可以肯定,当时的应倪和现在很不一样,起码不会站在尘土横飞的夜宵摊前,眉飞色舞地和老板掰扯,只为让其多加点料。
以及尽管很不情愿,在下车时依旧郑重向他道谢。
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
彻底失去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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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倪进屋的第一件事是锁门,自建房没有门禁,更别说配备保安。为了安全着想,她自行安装了阻门器。
将阻门器的支架塞进门缝里时,她忽然想到。
陈桉送她回来大概率出自对老同学的举手之劳,无论有没有别的想法,起码没提出一起吃个夜宵、上门坐坐之类的请求。
还算是个正人君子。
去厨房洗完手,应倪打开笔记本,硬要选好下饭剧才开始动筷。老板抠抠搜搜,全是肥肉,不如不加,应倪边吃边嫌弃地往外挑。
吃了一小半,剩下的放进冰箱里,明天周天,热热还能继续吃。
翌日一早。
应倪雷打不动去医院陪林蓉苑,洗脸的时候,她突然摸上耳垂。昨晚就觉得不对劲儿,但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原来是耳钉不见了。
应倪满屋子的找,屁大点地方被翻来覆去抄了个遍,床单和被套也被拆下来抖了又抖。她站在床前,手里抱着枕头,眉心紧缩,逼自己回忆可能遗失的地方。
耳钉是一年前在某个小众银饰店里买的手作,虽说不值钱,但应倪很喜欢,日常通勤佩戴。
放下枕头,又里里外外搜了一遍。直到墙壁上的挂钟指向十点,应倪才放弃出门。走到楼下的时候,脑袋忽然嗡了一下。
昨晚在陈桉车上睡着了,说不定是在那时候蹭落的。
思及此,应倪掏出手机翻通讯录。然而列表里根本没有陈桉这号人。
她点开屏蔽的同学群,在群成员里找。好在陈桉的网名就是名字,应倪点进去,添加到通讯录,一气呵成。
申请信息那一栏,系统自动填成【“我是群聊“2010级明德2班同学群”的Mm。】
点击发送时,应倪迟疑了。像陈桉这种大老板,估计不会通过没名没姓之人的好友申请。
于是将“Mm”改成了“应倪”。
指腹触及屏幕前,又滞住了。
先前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和善,话里话外也总是嘲讽他,在陈桉眼里,她估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