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怎么办啊。”应军莲又开始哭。
应倪抿紧唇。
其实?她并不喜欢何若宜,一个唯唯诺诺,性格软弱的扶弟魔。
但也不能完全这样?评价。她想起小时候在姑姑家?的暑假,因为觉得好玩抢着?要抱尚在襁褓中的何辉。结果踢到门槛摔了个狗吃屎,何辉被甩了出去,小小一只趴在地上大哭。
姑姑姑父不在家?,何辉的奶奶闻声?赶来,独苗苗,又是应军莲好不容易怀上的。老人心疼得不行,取了根衣架问是谁欺负了弟弟。
见过老人揪表姐耳朵,应倪是有点怕她的,吞吞吐吐准备解释,何若宜忽然挡在她面前,又怕又哆嗦地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弟弟哭了,想哄哄他,没抱稳,不是故意的……”
应倪怕归怕,别人帮她背黑锅的事接受不了。
再者,她不是何家?的人,姑爹在爸爸工地上干活,总不可能打?她。
于是立马反驳,说是自己抱摔跤的。
没想到低估了老人的爱孙之心,二?话不说要用衣架抽她,那时应倪没长个子?,何若宜比她高很?多?,张开双臂像老鹰捉小鸡里的鸡妈妈一样?护着?她。
最后两人一起挨了打?。
应倪没有兄弟姐妹,大院里的同?龄小孩一起玩耍,惹了祸总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她不太能理解,何若宜昂着?小脸,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拍着?胸口骄傲地道:“因为我是姐姐,当姐姐的要有姐姐的样?子?,要让着?弟弟妹妹,对弟弟妹妹好,树立榜样?!”
应倪听不懂,摇摇头,垫起脚抱了何若宜一下,并亲了她一口。
后来的何若宜因为成绩差,并没有成为大人口中的榜样?,但对弟弟妹妹好这一点,从未变过。
即使何辉嫌弃她智商不够复读一年才考了个三本不叫她姐,即使应倪觉得她打?扮老土不愿意和?她玩。
她依旧把自己当成姐姐。
“别哭了。”应倪被姑姑的哭声?吵得脑仁疼,顿了一会儿,垂眸想着?。
何若宜要是进去了,就没人跟她说你谁也不欠了。
她掐着?手掌心,硬声?道:“我想办法。”
姑姑总算挂了电话,应倪补了口红往外走去。
她能想什么办法,无非是一杯酒接一杯酒的下肚,一瓶又一瓶的拿提成。
“不是装清高不喝吗?”Lily拎着?包,弯腰凑近正在扣嗓子?眼想吐的应倪,马路牙子?上风很?大,冻得人瑟瑟发抖,有些挑衅地问:“缺钱啊,你那个陈总呢?”
应倪低着?脑袋,心脏被酒精刺激得快要撞出胸膛,闭着?眼吐出两个字,“死?了。”
“被甩就被甩呗,咒人家?死?干什么。”Lily直起身体?,冷得她抱紧双臂,蹲在地上的应倪穿着?件单薄的细绒群,大衣落在了地上,她单手捡起,扔她身上,扬了扬眉道:“说我没脑子?,还不是照样?留不住。”
“留不住什么?”应倪抬起头,眼睛要睁不睁的。
Lily耸肩,“男人啊。”
为了她在白?调打?人,到头来还得靠自己卖酒。
应倪歪头笑了下,骄傲的姿态像是并没有醉,“是我不要他。”
Lily瞳孔睁大,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极其无语地呵了一声?。
“我看你真是喝多?了,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在做梦,不对,是已经癫了。”
挖苦的声?音传入耳朵,像魔音一样?蚀骨,应倪忍耐着?,但越忍越缠在她的每一根神经上,带着?一种生拖死?拽将人往下拉的力量。
她甩甩脑袋想要站起来,却又因为没有支撑而又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