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毫无意外之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觉得说我的名字脏了他的嘴么?”
“怎么会。”
“你一定要告诉他我活得很好。”
“我说过了。”
“谢谢。”
卢箫顿了顿,说:“你父亲的态度还不错,他甚至还想临死前再见你一面。‘其人将死,其言也善’吧。”
她决定隐去一些细节,虽然不知道白冉能不能猜出来。
白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真可惜,那老家伙死得太早了,不然我一定给他寄一封信,让他好好看看,可以抽烟喝酒乱搞关系的女人有多幸福。”
酸楚。
或许身为拉弥教的最高检察官,也只能那样管教女儿。若一点爱都没有,拉弥教最叛逆的女人也不可能那样走出国界。
卢箫陪她凄凉地微笑:“是有点遗憾。不管怎么样,他至少给了你学医的机会。”
“这点我倒是很感激,虽然我讨厌医学。至少我不是个文盲了,能看懂大部分赤联女人看不懂的文字。”白冉轻轻笑了两声,从草地上撑起来。“自从你得知了我姓施朗,一直在暗暗愧疚吧?”
本就没扣子的衬衫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散到两边,胸前傲人的轮廓直接暴露在了空中。
“什么?”一个雨点猝不及防地打到卢箫的眼睛上,令她慌张闭上了眼。
“愧疚你打死了爱德华。”
“嗯。”卢箫也从草地上撑了起来,却没敢看向那双绿色的眼睛。
刽子手的双重愧疚如潮水般袭来。
“施朗家族很大,他的关系和我并不算近,虽然童年时玩得很好,可长大后男人们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放心吧,当我知道他的死讯时,只能想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卢箫没有回应。
白冉抱起双腿,头埋入膝盖间。声音被她的腿阻碍住,变得闷闷的。
“下次能不能帮我崩了奥斯卡?”
奥斯卡。
卢箫的脑海里回放出了他控诉又焦躁的表情。直觉告诉她,这兄妹俩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因此白冉说出这句话时她丝毫不意外。
如果可以的话,卢箫宁愿一生从未杀过人。但即便如此,她仍诚恳地答:“如果你需要的话。”
错愕与感动闪过埋在膝间的绿眼。
白冉挺起身子,歪头看向一脸认真的上尉:“但我更需要你的双手不再沾多余的鲜血。”
卢箫垂下眼,抬起手,又放下了手。直觉告诉她身边的人需要安抚,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什么样的安抚才是最有效的。
正当她纠结之时,身边人湿漉漉的头发送了上来。那颗浅金色的脑袋钻入上尉的臂弯中,鼻尖抵住她的胸口。
“只要你在这里,就是一种安抚。”
听到这话,卢箫回抱住了她,闭上眼睛感受两人皮肤的接触。此刻的她已不在乎是否有士兵会经过这里,会不会看到她们的样子。
雨点很密集,声音很大,世界却很安静。
“我想做了。”而白冉说出这话的语气并不是期待。说完后抬起头,失了血色的唇吻上爱人的脖子。
谁能对自己的爱人没有欲望呢?即便是看起来一直无欲无求的卢箫,也对这件事想过很久了。
但她还是扶住了白冉的身子,捂住了那不安分的唇,竭力阻止了下一步动作。
为什么?
答案很简单。卢箫很久没感知到白冉的情绪这么低落过了。虽然那淡然又满不在乎的表情如往常一样,但确实能感知出来。
“怎么了?”白冉抬起眼睛的时候,竟看出了久违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