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吧,阿娘保证一定会好好看着他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别把他从阿娘身边夺走……”
秦侯夫人这句话音刚落,空气突然变得冷了起来,这个时候,秦侯夫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君北曜原本已经麻木的眼神还是忍不住闪过一丝痛色,原来在他们的心里,他根本就算不上是他们的儿子。
“不是这样的!阿娘、阿娘只是一时失言,曜儿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秦侯夫人想解释,却发现无论怎么说好像都无法弥补母子之间的隔阂。
见君北曜不打算理会秦侯夫人,秦侯走了过来,秦侯刚要开口游说,就被青年慵懒的声音打断。
“差不多行了,你们这一家子可真有意思,全家上下都依仗着二儿子一个人生活,大儿子没什么本事还总背地里惹事,惹完事了还得父母给擦屁股。”
“我说,二老是怎么舔着脸皮求人家放了你那亲亲好大儿!”
慕容曦的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把秦侯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但偏偏还没什么反驳的理由。
确实,若是没有君北曜,秦侯一家还都在西北喝风吃沙子呢。
“你、你哪里来的毛头小儿!说话如此没有教养!”
“孤说错了吗?孤只是把事实说出来,秦侯怎么还恼羞成怒了呢?”
“你……”
“爹,他是燕王慕容曦!”
君南煜看向慕容曦愤恨道。
听到君南煜的话,秦侯才正视起眼前的红衣青年,想到对方的身份,秦侯看向君北曜疑惑道:“曜儿,这……”
秦王和燕王不是水火不容吗?怎么曜儿看起来与这燕王好像关系还不错?
“爹,你别管他,先救救我!”君南煜见秦侯的目光全然被慕容曦吸引了去,立即道。
秦侯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但慕容曦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秦侯,秦王不过是将他幽禁,都没说要杀他,你干嘛一副君南煜马上就要被砍头的样子!”
慕容曦完全不理解秦侯这对夫妻,依他对君北曜的了解,要是这君南煜不是他哥,早就各种死法都轮过一遍了。
“你懂什么,煜儿当年与我们一起流放吃尽了苦楚,已经毁了半辈子,若是再被幽禁,岂不是连下半辈子都要毁了!煜儿不能再受苦了。”
秦侯夫人心疼儿子,反驳道。
“是吗?与父母一起流放就是毁了上半辈子,天天在侯府里吃好的喝好的就是受苦,那你们可知道沦为奴隶,被人关在狗笼里与狗争食是什么滋味!”
“怎么会有人过那种生活……”
“夫人!”
秦侯夫人完全不能理解,在她心里最苦的岁月就是在西北整日给人洗衣服的那些年,直到被秦侯叫住,她才反应过来,沦为奴隶……
“你、你是说……”
秦侯夫人不敢相信地看着慕容曦,然后看着一直冷着脸的君北曜,“曜儿……”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以为不用流放就算是做奴隶也不过是成为大家族的仆役,怎么说都应该比他们在西北过得好,所以这些年,秦侯和秦侯夫人都对和他们一起「受苦」的长子感到亏欠,他们从未想过见面就已经是秦王的幺子,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曜儿,我们……”
秦侯和秦侯夫人皆是悲痛万分地看着君北曜,他们过去想拉住君北曜的手,却被君北曜侧身避开。
看着秦侯和秦侯夫人愧疚的模样,君北曜只感觉烦躁,他们永远都是这样,觉得谁可怜就怜惜谁,也许很多年前置身于黑暗的小孩子会渴望这点怜惜,但是秦王,并不需要怜惜。
“来人,送秦侯和夫人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