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兄在一起,又不由自主地跟来。
如今看二人神色,宋逐寻心知,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宋逐烽离开了御花园,一路上面色深沉。路上经过的宫人侧身让路给他行礼,都被他一身凌厉气场吓得大气不敢出。
并非因为宋逐寻的话生气。他走了一会,吹了一阵风之后,那些话也不怎么放心上。
倒是程月璃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
方才他将程月璃拉到自己身边,二人距离极近,他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程月璃说自己体虚,须得日日喝药调理。
他本以为是她装病的说辞,后来特意去问了黄御医,竟是真话。
她身上萦绕着一股清苦药味,说不上难闻,却定然不如女子身上的脂粉香味好闻。
而方才他们几乎贴在一起,一股淡雅的冷香猝不及防钻入鼻尖。
竟让心跳蓦然一滞,下腹涌上一股燥热。
四弟有句话说的对,若是生情,便该有担当,何须藏着掖着。
他此前从未想过娶妻。
大衍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久在军营,还未曾风流过。
如今回到乱花迷人眼的京师,正该享受花团簇拥的热闹,哪能这么快就成婚,被家中妻妾念叨。
可若娶程月璃为妻……他并不排斥。
宋逐烽抬手抚上自己下颌。
等刺杀皇兄的主使抓到,他似乎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此事。
满庭梅落,东风随春归。
暖亭中撤下取暖的碳炉,换上煮茶的器具。
程月璃练完剑,秋心端上刚泡好的热茶,氤氲浮动,熔光似金。
另有一侍女递上一封请柬,程月璃接过,秋心凑上来一看:“怎么又是太子殿下?”
“上回请小姐去赴宴,结果遇上刺杀。这才几天,刺客还没抓到,怎么又设宴?”
“是打算引蛇出洞呢?”
程月璃轻轻扬嘴,笑声微不可查:“的确为了引蛇出洞。”
她吩咐侍女道:“就说我伤口疼,卧床养病起不来了,确实去不了。”
储君的请柬,上回她不能推拒,去了。
这一回,她有了底气十足的理由拒绝。也不想想她的伤是为了救谁受的。
侍女出院,找宫里人回话。程月璃将此事抛在脑后,和秋心等人在院里嬉笑打闹。
到了下午,日头西沉,云霞开始泛光,院外传来急切的跑动声。
程月璃居住在将军府西院,府中都知小姐在家静养,院子大门常闭,除了院中伺候的侍女谁也不进院打扰。
何人胆子这么肥,在小姐的院外弄出这么大的响动?
一侍女走到门口,开门正欲呵斥,一名府中亲卫匆忙禀告:“东宫和晋王来了,说来接小姐赴宴。”
“夫人和三公子正在大厅接待,请小姐赶快准备,别让二位贵人久等。”
秋心惊大了眼:“小姐不是已经说了不去?”
这人还亲自找上门了?!
程月璃冷哼:“这哪是请人赴宴,这是拿人当牲口使唤。”
“转告两位贵人,请他们稍等片刻。我梳妆打扮,换身衣服就出来,”
过了三刻钟,程月璃才慢慢挪出院子。
太子和晋王已经从将军府大厅,移步到她的院外等候。
将军夫人不在,三公子和四公子带着一帮下人,弓着身子战战兢兢立在一旁,心中或许在埋怨,二姐怎么这么不懂事,竟让太子和晋王久等。
程月璃说着梳妆打扮,却只穿着一身淡红色劲装,梳着高马尾,状容简单的很。不
像去赴东宫宴席的高门贵女,反倒像个女侍卫。